切的一切都跟自己对上了号。
要不是关澈提醒,他已经完全忘了十年前那个叫“阿玉”的瘦削阴郁的男生,更不会将他和现在的周决联系在一起。
况且,周决这名字,和“阿玉”完全不沾边啊!
陈砚安困惑不已。
“周决的决以前是王字旁加玉的‘珏’,”关澈伸着食指一边在茶几上写,一边向他解释,“不知道是谁,一开始以为那字念‘玉’,就喊他阿玉嘛,周决也不生气,说以前在老家确实不少人这么叫他。
大家就叫开了。
”
“后来什么时候……可能是大三大四?他去改了名,把周珏改成了周决。
”
陈砚安当时看着关澈粗糙的手指在茶几上比划,眼皮生跳,内心毫无理由地狠狠腹诽。
文盲!!!
*
陈砚安几乎彻夜未眠。
关澈走后,陈砚安也没心思收拾厨房,他随便把碗筷泡进了洗碗池,去冲了个澡,就躺在了床上。
他看着灰暗中的天花板,脑子里仔细搜刮着十年前和周决有关的零碎片段。
说实话,关于这段记忆他能想起来的实在不多,哪怕是已经将“阿玉”和周决联系起来,那次简单会面的很多细节都早已模糊不清,只是从记忆中扒出来了这么一个人:眼神凌厉、身形挺拔瘦削、带着黑色口罩。
他们对一部叫《玉石》的话剧,有过一个短暂的交谈。
如果阿玉不是周决,这就是陈砚安对这段记忆所能想起的全部。
它不被赋予任何感情,只是一个简单的“事件”。
它对陈砚安之后的生活没有影响、没有意义,甚至不值得被记在日记里,更不值得被人印在脑海里十年。
但是对周决而言,完全不是这样的。
陈砚安在床上辗转反侧,回想着自己对周决的误会,以及气急时对他的质问和口不择言,头一次想要骂自己一句:混蛋。
他躺在床上,视线把卧室内的物品全都描摹了一遍,直到窗外都传来了清晨的鸟叫,才迷迷糊糊睡过去。
但睡得很浅,也就一个小时就醒来了。
他摸过手机点进微信,手指一个劲的往下划拉,终于看到了周决的头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