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关澈进屋。
他一见陈砚安就笑出来一口白牙:“你没怎么变啊,看着比我年轻多了。
”
关澈这几年一直在全世界各地跑着拍纪录片,风餐露宿很辛苦,他眉目间早就褪去了年轻时的青涩,满满都是沧桑,从外表上看,确实更有中年男人的味道。
陈砚安给他翻出来一双拖鞋,说:“哪儿啊,年轻时候的心气儿早都没了。
倒是你,还有力气到处跑。
”
关澈笑着换上鞋,走进客厅:“趁着还能跑几年,到处转转。
”
他把外套脱下来,随手指了指刚才搬进来的一个小纸箱子:“给你家老爷子的,你有空替我运回去,再帮我问声好。
”
关澈给陈池带的是一套书,他早年间就听说陈池一直很欣赏法国一位比较小众的导演,可惜人家的很多著作国内都没出,也很难找到。
正好关澈前段时间在法国的时候,在一家旧书店无意间看到了这位导演的著作全集一整套,有访谈、剧本、戏剧理论,一共小十本,法文原版,当下就买了下来。
陈砚安蹲下打量了纸箱一圈,笑着敲了敲硬纸壳,抬头说:“替我爸谢谢你,这可不好找。
”
“嗐,”关澈不怎么在意地挥挥手,“旧书店正好看见了,你爸喜欢就行。
”
陈砚安让关澈随便坐,他去厨房拿了茶叶泡茶。
“你还看话剧呢?”关澈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,一眼就看见了茶几上的中央剧院纪念册,他拿起来翻着,又笑着问陈砚安,“怎么样?还写剧本吗?”
陈砚安站在茶几一侧,一边往玻璃杯里倒水一边淡笑道:“早不写了。
剧也不怎么看了,就前段时间看了两次。
”
陈砚安没多说什么,倒是关澈对纪念册很感兴趣的样子,一页一页翻得认真。
陈砚安惦记着厨房火上还做着东西,便让关澈自己坐着等一会儿。
虽说关澈说随便整点青菜就行,但陈砚安哪能真给老朋友吃这个,他炖了条鱼,炒了几个菜,还煲了汤。
陈工平时自己吃饭怎么简单怎么来,难得大动干戈一次,还专门请教了陈母。
一切搞定后,陈砚安一边盛汤一边招呼关澈,关澈在客厅随便应了一声。
陈砚安从厨房往外探头一看,对方还捧着纪念册看得入迷。
陈砚安把盛好的饭放到餐桌上,走到关澈身边不轻不重地拍了他后背一下,笑道:“吃饭。
”
关澈抬头看了陈砚安一眼,抱着纪念册往上举了举,说:“把这书借我行不?挺有意思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