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发现了,一切都是事实,没有可解释的余地。
陈砚安接受不了,他的态度就意味着结束。
化妆间里人已经走净了,四周安安静静的,没有任何声音。
周决眼睛酸得难受,抬手用手背轻轻按住了眼睛,揉了揉。
门外不知哪个房间正锁门,有人“砰”地一声关上大门,关门声震耳欲聋,在空旷的剧院里回荡。
周决轻轻吸了一口气,放下了揉眼的手。
*
陈砚安这几天心情很不好。
他在工厂给人的印象一向以温和著称,即使是心情不好或压力大,面对同事的时候也总是尽可能带着笑意。
但这几天,周围的同事们都明显感觉到了陈工周围的低气压,他们猜测陈工家里可能是出了什么变故,便尽可能不去触霉头,甚至于和他说话都开始轻声细语。
余志和林亦鸣天天看着陈砚安的冰山脸,余志倒还好,不问不提;林亦鸣都不太敢和他师父讲话。
陈砚安这几天情绪确实很糟糕。
除了靳卓,他没和别人谈过感情,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擅长处理感情关系。
但在和周决的这段关系上,陈砚安自以为处理得很好:周决害羞,他挑明;周决温吞,他主动。
他一个内敛的人,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,除了他一向的行事风格便是如此外,还是因为周决足够好,他足够喜欢。
正因为喜欢、心动了,他才愿意去挑明、去主动。
没有任何人的爱意是廉价的,他在付出,因为觉得周决值得。
但周决似乎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,让他人生三十多年头一次觉得自己愚不可及,被人耍着玩儿,像个傻子。
刚开始陈砚安还抱着一丝幻想,是不是真的像邓年年说的那样,这里面有什么误会。
但当他质问周决,周决一句“对不起”,直接把他的一丝侥幸杀得一干二净。
那天之后周决没有再联系他,陈砚安心里越来越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