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安看着许工瘦瘦小小的背影,叹了口气。
心里憋着的事情说出去后,陈砚安以为自己心里放下了一颗石头,会轻松一些。
但事实上,他心里依旧梗着东西似的难受。
他这才意识到,自己的烦躁,完完全全是因为周决的话。
那天过后,周决再也没有联系他。
虽说之前两人间的联系就算不上紧密,陈砚安也不会特意想着周决有没有给他发消息什么的,但他也知道那天自己的情绪不太好,甚至可能伤了周决。
因此现在怎么看,陈砚安都是罪魁祸首。
有时候他看着微信列表里周决的头像,不断涌入的新消息把周决的对话框冲得越来越靠下,到后来要连划好几下屏幕才能翻到。
陈砚安照常地上班、回家,生活枯燥无味。
唯一的调剂就是邓年年的酒吧。
这次陈砚安要了杯酒水,吧台小哥挺意外,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给陈砚安调好了。
干干净净的无色液体,只有杯口的薄荷叶做一点修饰,看上去非常寡淡。
就像自己这个人。
陈砚安想。
酒精的苦涩混合着薄荷的苦香,陈砚安一口一口尝着酒水,感觉这个酒的味道,就算原本挺开心的人,也能喝出愁苦的意思来。
邓年年忙完,照例来吧台陪陈砚安坐着。
见到他面前的杯子,挑眉一笑:“今儿又来消愁?”
陈砚安没搭理他。
邓年年让吧台小哥随便给自己倒了杯啤酒,问:“您终于想起我这儿来了?最近跑的倒挺勤,之前一连几周都没影。
”
之前几周,陈砚安总是被周决约出去,也就没往邓年年这边来。
陈砚安咽下口中的苦酒,还没说话,邓年年又扎了一刀:“周决不理你了?”
邓年年有时候说话很直,又有点欠揍。
陈砚安一口酒呛在嗓子里,看了邓年年一眼,无奈地转了转杯子。
邓年年咯咯笑了笑,说:“我还想着让你帮忙联系下周决呢,现在还有机会没?”
“干什么?”陈砚安问。
邓年年啧了一声:“请客吃饭啊,忘了?人家的话剧票。
”
陈砚安表示抗拒:“周决最近排戏,很忙。
”
邓年年:“没事,再忙也得吃饭啊。
再说我又不急,等他忙完也行。
”
陈砚安继续推脱:“那票其实不是他的,是他老师的。
”
邓年年皱眉看着陈砚安,一脸不理解:“那也是人家帮忙整的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