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是谁都快忘了,但走到头不能上岸,还要走回来。
周决微微笑了:“习惯就好。
”
周决擦擦手,开始往小碗里剥虾,问陈砚安:“你喜欢什么戏?或者,哪个导演的?”
不同的导演一般都有自己的风格,很多人喜欢的不是某一部戏,而是某个导演的戏。
就像有些读者读书不在乎作者,但有些人就是喜欢某个作者的所有作品。
陈砚安笑着摇摇头:“我都是看着玩的,不懂那些戏剧派系什么的,看戏也不挑导演。
”
陈砚安努力回想着说了几个剧名,周决认真听完,点点头:“都是中央剧院的经典剧目。
”
“对。
可能我看剧还是有点看热闹吧,更看重故事,不喜欢形式过于高深的东西。
我总觉得引人入胜的视觉效果有点虚,话剧还是应该靠故事内核吸引人。
你们剧院以前的一些经典剧目故事都很厚重,所以我比较喜欢。
”
陈砚安说完,见周决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,觉得自己在一个专业人士面前有些卖弄了,便有些尴尬地抿了口茶:“我外行人看热闹,还是很肤浅……”
“没有,”周决很快打断他,说道:“好的故事确实是话剧的灵魂。
前些年有些话剧过于追求形式前卫,抛弃了故事内核,也脱离了观众审美习惯。
大家新鲜一时,后来也发现这种戏走不远。
所以现在也有回潮的趋势了。
”
周决耐心地解释,声音沉着却如山间竹林般干净,落入耳中十分舒服。
陈砚安静静听着,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
周决顿了顿,继续说:“但其实有些剧不需要完全理解主题,去感受就可以了。
”
他紧接着说了几个剧名,建议道:“你可以试试看,说不定能对先锋话剧有改观。
”
陈砚安拿出手机,打开备忘录认真记了下来。
“好,我回去看看。
”
周决点头,同时把盛满了剥好虾的碗往陈砚安这边一推。
陈砚安一惊,意识到周决的意图后连忙摆手: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来就好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