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氏收录的文人典籍时所说的话,一边又忍不住看着容璟的动作。
纤长的手指如羊脂玉般细腻而白皙,轻轻落到棕褐色的书架上时,越发衬得那些泛黄的书籍厚重而悠远。
容璟的指尖轻轻在一列书脊上掠过,最后停留在最上层的、一个隐秘角落中放着的檀木盒子上。
一丝丝禁制的气息从上面传来,容璟轻巧地将那个盒子从上面拿了下来,眸光一扫,便察觉到上面的禁制隐约带着几分熟悉的感觉。
……是天元门独有的封禁之术的气息。
谢玄轻见他似是找到了那个存放着手札的盒子,便也跟着走了过来。
“谢氏的祖训上说,不到必要时刻,不能打开这方盒子。
”谢玄轻的目光在那个他曾经见过的、但已经历了不少岁月的檀木盒子上看过,指尖在上面轻轻碰过,就感到了一阵柔和而强硬的阻力。
“但是我想,现在应该是到时候了。
”几百年过去,倾尽了当年天元宗众人的手段所绘制而成的禁制依然灵力盎然。
但是在察觉到容璟的气息靠近之后,那道禁制上所散发着的抗拒的气息便淡了许多。
容璟动作有些迟疑,但最终还是轻轻地屈起指尖,将盒子上的锁扣打开。
一卷泛黄的手札静静地躺在深色的盒子中,绑在上面的红绳早已褪去了当年鲜艳的颜色,仿佛是在无情地告诉容璟,距离他曾经所生活的那个时代,确实是已经过了很久、很久了。
璀璨的银发忽然滑落下来,遮挡住了容璟脸上的神色。
谢玄轻就站在他的身侧,看到他这般模样,心里有些担忧地发紧。
叹了口气,谢玄轻抬起手,轻轻环住了容璟的肩膀。
即便不能为他做些什么,但最起码这一刻,他是陪在容璟身边的。
似乎是觉察到了谢玄轻的用意,容璟终于回过了神来。
说是非常难过,似乎也不至于。
毕竟早在南省的时候,谢玄轻就将这事告知他了。
但说是不难过,容璟的心中却也莫名地有些发沉,表情也有些恍惚。
他的师门确实是不在了,就算他重新在京市再建立一个天元宗,他的师长、以及并没有多少交情的同门,也不会再出现于宗门之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