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间积压两代的矛盾固然是导火索,却也不是最根本的缘由沉疴痼疾在国库一年比一年寒酸的时候,就已经注定了这个惨淡收场的结局。
张奉函:“起鸢楼的禁空网暗桩每天都在调整,那些洋人们如今只敢行兵车,大批的鹰甲不敢上,但暗桩中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。
我听说洋人每天用线绳拉着木鸢在城外‘放风筝’,只怕过不了几天,暗桩中储备的铁箭就难以为继了,到时候怎么办,顾帅有章程么?”
北大营现存的玄鹰,连缺胳膊短腿的一起算上,总共不到一百架,一旦禁空网失效,恐怕就是城破之时。
长庚:“嗯,他知道,正在想办法。
”
满心忧虑的张奉函听了这话哭笑不得,不知该说这雁北王是“英雄出少年”,还是该说他少根筋,好像就算是天塌在他面前,那小王爷也是一句事不关己一般的“知道了”。
张奉函刻意压低声音道:“今天上朝不见了御林军的韩统领,王爷看见了吗?现在朝中有传言,说皇上表面上怒斥西洋使者,实际已经打算迁都了。
”
长庚笑了笑,眉目不惊:“皇上不会的,咱们也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,我看见灵枢院的车了,扶您上去……唔,霍伯来了?”
霍郸步履匆匆,满脸心绪不宁,来到长庚面前:“老奴今天来迟了,王爷请恕罪。
”
“不碍,”长庚摆摆手,“霍伯今天什么事耽搁了?”
“……”霍郸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他的神色,“侯爷昨天夜里被西洋人箭矢所伤,我也是清早才听说,刚去了……哎,王爷!”
在霍郸和张奉函目瞪口呆下,方才还在溜达的长庚脸色陡然变了,翻身跃上马背,一阵风似的不见了。
九门阵前的硝烟味还没有散,西洋大军天亮方才偃旗息鼓地撤走,顾昀也得以片刻喘息。
玄铁的肩甲凹进去一块,箭头已经拔出来了,两个军医围在顾昀身边,举着钳子和剪子,小心翼翼地将他变形的肩甲往下撬,内里的衣服和血肉已经混成了一团。
长庚匆忙闯进来,目光在顾昀身上落了一下,便忍不住别开了视线,脸色简直比受伤的那位还难看。
“嘶……”顾昀抽了口凉气,“我说二位能痛快点吗?绣花呢这是怎么样?”
长庚不答,深吸一口气上前,将两个军医挥退,弯腰仔细观察了一下顾昀身上掰不下来的甲片,从怀中摸出一个指头长的小铁钳,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