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景深看了眼面前穿着完整的人,又垂眸看向他手里的行李箱。
某一刻,他觉得喻繁手里抓着似乎不是行李箱拉杆,而是他某根敏感薄弱的神经,稍有不慎就会绷断。
过了好久,他才拉扯着自己开口。
飞机上睡着了,他嗓音有些哑:“你要去哪。
”
面前的人似乎怔了一下,然后攥着拉杆的手骤然松开,回答:“跨省打人。
”
“打谁?”陈景深问。
“你。
”
“……”
宁城这场狂风骤雨的台风虽然已经过去,但这个小区楼下那些被风刮倒、横了一地的不锈钢告示牌,和垃圾桶里被风折断的伞,仍然让人心有余悸。
陈景深很重地舒出一口气,肩膀下沉,仿佛他凌晨这场飞行在此刻才终于平稳落地。
“不用跨,我自己来了。
”陈景深说,“生日快乐,喻繁。
”
**********
陈景深进屋后先洗了个澡。
为了这天赶来宁城,他这两天都在公司忙,怕身上有味道。
喻繁凑上来闻他脖颈,说没有。
他手背在喻繁脸上刮了下,还是拿衣服进了浴室。
喻繁躺在沙发上,给刚才给他发祝福的人群发了一条“谢谢”。
【王潞安:生日礼物马上到了,等着吧。
】
【王潞安:对了!你生日怎么过啊?出门玩儿么?】
【-:不出。
】
【王潞安:那就行。
】
【-:?】
【王潞安:……我意思是,你那最近不是刮风下雨吗?别乱跑,静姐说你现在瘦得像个鸡仔,要注意点儿,别被台风吹走了。
】
喻繁对着自己的拳头拍了一张照片,想发过去恐吓王潞安。
拍完自己看了一眼,他妈的一点气势都没有。
浴室门打开,陈景深穿了一件白色t恤出来。
喻繁瞥见他,忽然有了灵感:“陈景深,手递来。
”
陈景深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,摊开手伸给他。
以为要牵手,结果掌心被狠狠一拍,喻繁说,“握拳。
”
把陈景深的拳头照发过去,王潞安那头“正在输入”了半天,最后只剩一句:【我草。
】
喻繁扔下手机,打量了下自己手臂,觉得增肥这事要更早提上日程。
身边沙发下陷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