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充上电。
”飞机场里广播的声音和嘈杂的环境通过电话传进了他的耳朵里,“你要出差啊?”
“嗯,临时去的。
”男人的指尖在手机背上摩挲,“去瑞士,听说那有家甜品店很不错。
”
这话楚亭山倒是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了:“啊?”
“你不是喜欢吃甜食?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点。
”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,傅秉明就后悔了。
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讨好他似的。
“我登机了,不说了。
”
他挂的太快,楚亭山都反应不过来。
他将手机重新塞回了兜里,不禁小声嘟囔着:“奇奇怪怪的。
”
不过傅秉明走了也好,他就能全身心的照顾关山海了。
关山海的状况越来越差,手术安排在了三天后。
这次的手术风险很大,成功和失败的几率是对半开的。
虽然发现的及时,但是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太差,已经很不适合再做手术了。
可是如果不尽早切除,根据这颗肿瘤的恶性很有可能发生转移。
到时候再做手术就更加没有把握了。
手术前一天夜里,楚亭山在那张狭小的陪床上望着早已躺下的关山海。
夜已经深了,窗外月影婆娑。
小老头因为肺部病变,呼吸的很困难,即使是在睡着的状态,也能在一呼一吸之间听出疲倦感。
他担心关山海会不会下不了手术台,就像他自己的姥爷一样。
病床上呼吸都费力的关山海梦呓着:“星河……”
楚亭山从小床上猛地起来,握住老人那只皱巴巴的手:“在的,在这呢。
”
只见关山海闭着眼,但却紧紧抓住了楚亭山的手,声音模糊:“姥爷…给你带糖吃。
”
大概是梦里,小老头回到了壮年时候,给小星河带糖吃吧。
楚亭山紧紧贴着他,听着他的呼吸声…心跳声,却不知怎的眼里起了雾。
他想,他愧对于这个小老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