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她不耐烦,换作平时,怎么也要摆个架子骂她两句,给自己这个父亲立立威。
可今日他身边人看的清清楚楚,谢晚吟的马车是从宫里出来的,还是翊王亲自送到宫门口。
她入宫做女医的事,必然是事实,不是讹传!
能够到太后面前,得她老人家青睐,这是何等荣耀的大事!
谢时章长吁短叹的:“吟儿,你是不是跟为父太见外了些?你既会医术,又认识福王,还入宫为太后诊病,此等大事,都不曾告知为父一声,还要为父从别人嘴里听来!实在不像话啊!”
苏辞秋侍奉在他身边,听他是在说谢晚吟不像话,实则嘴角都很难压得住。
当真是虚伪!
可她也得赔着笑脸,奉承谢晚吟,“是啊,二小姐如此能干,可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。
”
“哦。
”谢晚吟看向谢时章,“所以爹和苏姨娘对我刮目相看的目的是什么?让我替爹在朝政上美言?后宫不得干政,女儿也不能冒这种大不韪。
”
谢时章的脸瞬间黑了,“胡说八道!爹岂是这种贪慕官职之人,要你一个女孩家去议论朝政了!”
“那爹贪慕什么?”
谢时章被她堵的一口气上不来,瞪大了眼睛想骂她,“你这个逆女……”
“老爷。
”苏辞秋连忙安抚,“二小姐也是心直口快了些,绝没有不听老爷话的意思,老爷息怒。
”
他这个时候惹谢晚吟生气,他们的云苒怎么办?
谢时章压着火,让苏辞秋自去说。
苏辞秋阿谀奉承着谢晚吟,听的谢晚吟不耐烦要走,她才谄媚着说道,“云苒重伤未痊愈,这替皇后抄经,又是件体力活儿,今个翊王府的人还来催过,云苒实在是抄不出那么多经文了!
二小姐,你就看在同为姐妹的份上,帮帮云苒,入后宫再见到皇后娘娘的时候,能不能帮云苒求求情?免了这份罚吧!”
谢晚吟就知道,能让他们这么殷勤的,无非就是谢云苒。
她只怕还走不出门,就更别说抄那么多经文了。
可她凭什么要帮谢云苒求情?
谢云苒是害她的人,不是害了她性命,就是要毁她清白,送她去翊王府做妾。
恶毒又下作。
她才不会求情。
不想办法送谢云苒去死,已经是她宅心仁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