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相诡诈,不是可堪托付之人,还是回归正途的好!”
裴琰面色沉了下去。
姜姝仪憋不住,埋在裴琰怀中笑得双肩颤抖,鬓间珠花晃动个不停。
等笑了许久都没动静,才觉出气氛不太对。
她抬头,看裴琰面无表情,无喜无怒地看着不远处的屋檐。
程守忠等人都不敢出声,通通低着头。
姜姝仪知道这是生气了,犹豫片刻,猛地将他抱得更紧,满脸惊讶探究:“哎呀,夫君怎么啦?为何摆个冷脸给你的夫人瞧呀?”
裴琰不说话。
姜姝仪晃他:“夫君夫君,你说句话呀,刚才不还对妾身温声细语吗?怎么弟弟一走,您就不理妾身了呀?”
裴琰听见弟弟二字,眸中浮现寒色,冷声:“道观是修行清净之地,你不要这般作态,松开。
”
姜姝仪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,竟然果真松开了,还轻哼一声。
程守忠简直想跪下求娘娘再继续哄哄陛下吧!
偷眼一瞧,陛下的脸色果然从多云变成风雨欲来了。
裴琰最终还是没在姜姝仪的生母这里说她什么。
待上了马车,也是各坐一头,一言不发。
车厢内的气氛冷沉压抑,裴琰就那么端坐着,既不看书,也不看姜姝仪。
姜姝仪亦是不甘示弱地看向车窗,准确的说是车帘上的云鹤绣纹,就是不看他。
她这会儿是故意让裴琰生气的。
自大病初愈后,这段时日他看向自己时,总是用那种温柔纵容,又暗藏悲凉的眼神,好像在呵护一个碎过的瓷娃娃,实在是让人受不了。
原本想着哄他高兴,可实在太难了,估计任凭她怎么哄,裴琰都会温柔地看着她,含笑摸摸她的头,然后眼底继续悲凉。
刚才的事给了姜姝仪灵感。
倒是可以狠狠气他一遭,让他发泄出来,说不定就能变回原本的性情了。
马车远离道观,行驶到街道上时,暂时停了下来。
未几,程守忠轻敲车壁,小心翼翼地询问:“爷,接下来要去哪里?”
姜姝仪看向裴琰。
裴琰不看她,仍旧一言不发。
空气安静了许久后,姜姝仪都能想象出程守忠在外面焦头烂额,既崩溃又不敢继续问的样子。
她辛苦地忍住没有笑出来,板着脸道:“去绸缎庄,我要买针线布料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