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在这里,我爸我妈都在,老爷子老太太一下老了几岁。
”
边言静静听着,他说不上一句话,只有眼眶里翻涌的温热提醒他,他是有知觉的。
“我有时候就在想,你为什么要选择小遇?小遇为什么也要选择你?当初她在信通干不下去,而你也没有给她那个offer的话,我可能听我妈的话,就把小遇安排在我公司清闲的岗位了。
”
苏哲嘴角牵起一丝苦涩的笑,眼睛都跟着红起来,“我曾经笑她,含着金钥匙出生,放着投行不进,为什么要做金融圈最底层的民工?资产评估,到底有什么意义?这个行业乱象丛生的现象,所有人都知道啊,可是改变一个行业,就非得是你边言和苏遇?”
边言目光怆然,一抬眼,只能看到灰扑扑的街道,视线再往上抬,只有高耸入云的高楼。
是啊,就非得是他们两个去肃清一个行业吗?
可是当边言在质问自己时,他想起江黔区招商局长常刚说的话:
这个世界上会做事的人很多,但是做事的人很少。
边言,我们得做少部分那群人啊。
所有行业都是从不成熟到成熟一步步走过来,可是那走下去的每一步,都是由那少数真正做实事的人,走出来的。
而苏遇和边言,都是想要认真做事的人,碰到了,便孤注一掷的去做了。
面对苏哲的质问,边言并不想多言,成年人之间,有些话讲起来太矫情和虚伪,只有懂那些话的人,他才愿意讲起。
边言举着电话,苏哲也举着电话,边言不说话,苏哲在寒风里点起了一根烟,抽了一口。
“边言,李盈诺NFT的案子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陷阱,你为什么要接?”
“基德要北上。
”
“那为什么要让苏遇主评?你知道她以前做重资产评估,NFT属于无形资产吧?”
“是。
”
“所以你又是在利用她吗?”
苏哲深深吸了一口烟,升腾起的烟雾直直蹿到眼睛里,他红着眼,冷声质问。
当初评估金万的那套专用设备,苏遇为了搭上白云股份,不惜利用他这个哥哥,苏哲知道苏遇长大了,可是他也不是没有想过,苏遇所有行为的背后,是不是边言在一步步利用她?
边言三十五岁的年纪,能在短短数十年吃下西南的资产评估市场,苏哲不认为这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。
他甚至想过从边言给苏遇offer,到后面利用苏遇评估金万的专用设备,再到搞垮程安明……每一步,苏遇都是那个被利用的人。
苏哲那天看到了边言对苏遇的心思,可是他分不清,边言对小遇的感情,到底几分是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