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边言不放心,怕万一有内伤,让刘国松和胡家磊架着他走。
众人重新上路。
时间越来越晚,树林里起风了,风渐渐密了。
山风穿过一棵又一棵大树,刮得呜呜的,好像大山顽皮的孩子在捉迷藏,又好像传说中的山鬼在缠着众人玩耍。
很冷。
山里夜晚降温不少。
苏遇牙齿有些打颤,她一声不吭的箍紧边言,从他身上获取温度维持体温。
手电筒光晕晃到一棵细小的树,她定定的看着,小声问边言,“边总,你知道那是什么树吗?”
那棵小树看着就是野生的,在林子里没怎么晒着太阳,长得营养不良,枝干不到手腕粗,树叶大片大片的。
边言走过,就着手电筒光看了看锯齿状的树叶。
苏遇笃定边言不知道。
没在林场泡过,很难知道这种少见的野生树种。
边言沉默片刻后,“青冈木。
”
苏遇些微诧异,“你知道?”
“啃不动青冈木啃泡沫。
”边言说着继续朝前走。
这是川渝这片老人家喜欢说的俚语,意思是难做的事情做不下来,那就去做轻松的。
“青冈木干了和金钢一样硬。
”苏遇趴在他背上小声说。
她很喜欢青冈木,即使被人采伐、运走,切割,也永远有着最硬的姿态,绝不轻易屈服。
边言将她往上托了托,苏遇搭着的手臂老实圈回边言脖子上。
她手很凉。
边言加快了步子。
天越黑走得越慢,亏了有老林带路,一行人磕磕绊绊终于在晚上十点多到达护林站。
李兵让司机开夜车,他送小张去医院检查,边言派了胡家磊同去。
老林带着小林张罗晚饭,边言和苏遇换了干净衣服赶了过来,一起帮忙。
林场条件有限,说是晚饭,不过是架起电磁炉将水烧开,把一大包麻辣烫佐料一股脑倒进去煮菜吃。
小林拿锅铲在锅里搅了几下,喊老林,“爸,可以下菜了。
”
没有蘸料,一行人将一大锅乱煮的菜,风卷残云般吃完。
不管什么菜都只在锅里过了下,就被几筷子瓜分殆尽。
苏遇吃了她吃过的最脆的藕和最脆的莴笋头。
吃完饭,刘国松累得顾不上洗漱,回房倒头就睡。
老林从灶台边摸了瓶没有标签的散装白酒,悉悉索索的从碗盘柜里掏出个酒杯,给自己倒上一杯。
今天有些累,喝酒解乏。
他一个人坐在桌边,对着一桌子的杯盘狼藉,沉默的咂摸这粮食烧酒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