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别的地方。
边言一路沉默。
苏遇也不说话。
这寂静的,日光逐渐暗去的傍晚,她趴在他背上,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声,一下一下,让这神秘冷寂的树林,也有了一丝温度。
白日的湿热蒸汽散去,风愈来愈冷,带走苏遇身上的体温。
一阵风刮过,她打了个寒颤,早已散乱的长发被风吹起拂过边言脖颈。
边言顿了下脚步,问她,“怎么,冷了?”
“没有。
”她不自觉将边言箍得紧了些,下意识用胸前的温热去抵御背上带来的寒冷。
苏遇听着边言的呼吸。
“边总,”她叫他,“要不要休息一会儿?”
边言停了下,“不用。
”
再往前走,边言忽然停住脚步,小心绕去一旁。
“怎么了?”苏遇忙问他。
她警惕起来,忙箍紧边言,她用手电筒扫射四周,小心张望,没有发现什么异常,却听边言说,“看脚下。
”
苏遇低头看去,边言脚边有一株细细的弱小植物,只抽了三两枝出来,不过二三十公分长,长得极像小时候在池塘边常见的梳子草。
不注意的话,真不容易看到。
不同的是,这株植物被一个铁环画地为界,铁环上支出去一根细长的天线,天线顶端有一个微型收发器。
苏遇吐出一口气来,从他肩上探出脑袋,和他一起低头看那棵和梳子草长得几乎一样的植物。
呼吸可闻间,边言开口,声音有些哑,“这是光叶蕨,它生长能力很弱,数量也少,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。
”
“边总,你做过功课?”苏遇做了好几次林场评估,也未必认得这些珍稀植物,何况边言。
“嗯。
”边言背着她继续往前走。
来林场之前,边言请动了西南大学早就退休的林学老专家,他想要确认,林场中是否还有没被发现的珍稀植物。
西南大学的前身是西南农业大学,曾经出过袁隆平这样的泰斗级农业科学家,学校里也有不少林学专家。
风停了下来,刚才窸窸窣窣的小动物都跑不见,周围安静得只有边言带动树木发出的唰唰声。
还有他略微变粗的呼吸声。
苏遇差点滑了下去。
边言将她向上托了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