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遇轻微抖了抖，她忽然觉得自己也没比刚才那些个泼皮无赖好到哪里去。
“是的，林总，我也是趁火打劫来了。
”苏遇低了头，将自己手机递向林永生。
那是边言在她来的路上，给她发来的白云股份盖了章的会议纪要。
“这是白云股份的还价。
”
苏遇觉得她自己也并没有比程安明高尚。
林永生接过来，快速看完，他叹了口气，身体看着比上次见苏遇时还要虚上几分。
他慢慢在苏遇旁边坐了下来，朝着隔壁一栋楼指了指。
苏遇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去，楼顶赫然几个大字，“金万研发中心”。
“你回去吧，卖掉什么都不可能卖掉这栋楼的。
”林永生并不在意自己此刻形象狼狈，反而有种坦然面对现实后的释然。
苏遇看着研发大楼，久久没有说话，连胡家磊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也没察觉。
林永生电话响了，他看着屏幕，愤怒的表情从脸上闪过，他接了起来。
“程安明，我就在等你这通电话。
”苏遇转过头看他，只觉得他一改刚才悲天悯人的语气，声音清冷，“我把话说亮了，我宁愿金万落到破产清算那一步，也绝不让这套设备到你和章作铭手上！”
他说话太过费力，说完这一句就咳嗽了起来，“你和章作铭搞这么一出，就是想逼我，你们也怕金万真的被清算，你们忙碌这一场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”
他嗓子里发出的全是破掉的声音，像寒风吹过乱山岗，“我告诉你，我林永生活着一天，就不会让你们这种人得逞。
”
他挂了电话，看向研发大楼，嘲讽道，“他们想击垮我的尊严，趁我情绪崩溃，让我同意他们收购金万资产的方案。
”
他低头瞧着自己满身的脏污，笑了。
苏遇移开目光，她知道，对于林永生这样坚持梦想的人来说，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，这种羞辱的确伤害到他做人的尊严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