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”
沧溟转而面向姜冉,神色间少了几分在马车里的柔和,多了几分朝堂之上的干练,“这位是西域圣女。
此番远来赤乌,意在促成两国和谈,往后三个月便暂住国师府。
方嬷嬷,你务必安排周到,不能有任何差池。
”
方嬷嬷连连点头,腰弯得更低了,“请主子放心,老奴定不负所托。
”
她抬眼打量姜冉,见她身着玄色西域纱裙,发间银饰随着动作叮咚作响,眼底闪过一丝惊艳。
这玄色本是极难驾驭的颜色,厚重如暗夜,稍不留神便会显得老气横秋。
因而帝都的贵女们都偏爱明媚鲜妍的色彩,便是深衣也多选用靛蓝、月白之类,偏这位西域圣女却独独选了玄色。
此刻暮色正浓,姜冉站在廊下,玄色裙裾上的金线暗纹随着她的动作流淌,不禁让人暗叹一声美极。
那衣料似是极为珍贵,被她穿出了云纹般的层次感。
方嬷嬷在国师府侍奉多年,见过主子身着玄色朝服时的威仪,却从未见过女子能将玄色穿出这般惊心动魄的美。
“嬷嬷,可是这衣裙有何不妥?”
姜冉见她怔忡,轻声问道。
方嬷嬷慌忙回神,连连摆手:“圣女说笑了,只是老奴活了大半辈子,头一回见有人能把玄色穿得这般出挑。
您这模样,倒像是把西域的月光裁成了衣裳。
”
姜冉低头轻笑,未曾料到,沧溟这般沉闷性子的主子,府里人的嘴却跟抹了蜜一样的。
很不错,她很喜欢!
方嬷嬷望着她,忽然想起主子书房里那幅《美人图》。
眼前女子虽蒙着面纱,可透过那双眸子,方嬷嬷也能窥得其美貌一二。
此刻的姜冉,相比画中之人,倒更多了几分鲜活的灵动。
方嬷嬷不禁暗自感叹,这世间颜色本无贵贱,全看穿在何人身上。
眼前这位西域圣女,怕是连最挑剔的丹青圣手,都难以描摹她此刻的风采。
沧溟倒是一点也不知道方嬷嬷心中的想法,那幅《美人图》是自己即兴挥毫而成。
若是被人发现,他恐说不清,可又舍不得毁去。
犹豫再三,他将画卷小心翼翼地卷好,塞进了堆积如山的书卷之中,没想到就这样都被方嬷嬷发现了。
此间事情交代完毕,沧溟朝姜冉颔首示意,便大步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