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那人朝姜冉扬了扬下巴:“若不服气,何不和这位西域圣女比划比划?”
在这群人起了争执之后,姜冉本来打算早早抽身离去,却不想,还是卷入了其中。
她平日里虽与赤乌营中的大部分士兵打成了一片,却也深知军中总有成见,诸如常勇之辈,总会因她是女儿身而小觑三分。
此刻见常勇满脸不屑地瞥来,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蝼蚁。
常勇冷哼道:“让俺和一个小女子比试,这不是存心羞辱俺吗?”
姜冉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原本要打算离去的脚又收了回来。
她最恨那些打心眼里瞧不起女子的人,此刻,一股想要教训常勇的念头涌上心头。
她信步上前,从那挑事的士兵手中接过弓箭。
这张弓在她手中显得格外轻盈,她轻轻抚摸着箭羽。
随后,她缓缓抬起手臂,挽弓如满月。
只听“嗖”的一声,羽箭疾驰而出,精准地钉入靶心的十环处。
众人还未回过神来,她便一口气连发十箭,箭箭命中十环,分毫不差。
场上瞬间鸦雀无声,唯有箭矢射中靶心后发出的震颤声,在空气中久久回荡。
姜冉将长弓随手一抛,弓弦在她指尖留下一道淡红的勒痕。
她挑眉看向常勇,眼尾微扬,那目光分明在说:“该你了。
”
常勇咬着牙关搭箭开弓,第一箭却堪堪擦过靶心,在靶上徒留下一道白痕。
士兵们见状,发出一阵嘘声。
常勇的额头青筋暴起,接连射出数箭,却无一命中红心。
他紧紧攥着空箭囊,手不住地颤抖,耳边的嘲笑声如潮水般涌来,让他无地自容。
“箭术高低,岂在男女?”
姜冉开口说道,“是你的母亲怀胎十月,历经分娩之痛,方换得你堂堂七尺之躯。
若真轻贱女子,何不从娘胎里便自绝生路?总说女子难习武艺,可这世间女子,又有几人能挣脱深宅樊笼?
她们被困闺阁之内,并非女子天生柔弱,没有习武的天赋,若能像男子一样,佩剑挽弓、驰骋沙场,未必不能练就一身绝世武艺。
”
“不过。
”
姜冉语锋一转,语气也缓和了许多:“你臂力沉雄,射姿端方,根基倒比寻常人扎实几分。
若能抛却成见,勤修不辍,他日未必不能百步穿杨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