扯回来,说,「你就放弃罢,今晚我是无论如何也哄不睡的了。
硬让我躺回去,我更难受。
对了,我是刚刚想起来,你说要把秦秘书同时营救回来,可你知道秦秘书被关在哪里吗?」
其他人也罢了,唯有魏英正听见这话,瞠目结舌,心忖,怪道白十三少进去卧室半日,总是不出来,竟是哄人睡觉去了。
而且这个大男人,哄的是另一个大男人,真真匪夷所思。
白雪岚看宣怀风执意不肯进去,也就不坚持己见了,回答说,「他关押的地点很秘密,能及时调查出来,也算韩小姐和秦秘书的运气了。
」
宣怀风惊喜地问,「这么说,你竟是真调查清楚了?怎么这些天,不曾听你提起。
」
孙副官一向是喜欢帮上司敲边鼓的,这时插嘴道,「哪来的这些天?韩旗胜生怕韩小姐的人把秦秘书救走,把他关押在极秘密的地方,我们费了许多劲,追查许多天,今早才得到确定的消息。
还说等过了大年三十,大家聚在一起,商量营救的计划,不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韩旗胜反要抢先下手了。
哎呀,总长真不容易,最近把自己一个人当十个人使,廖家的赌场和银行,韩小姐和秦秘书的安危,还有义彩的筹备,再加上要盯着帮日本商会办事的那些人,许多条条道道,他都要一一料理。
我说,宣副官,你很该慰劳慰劳总长。
」
孙副官一边说,白雪岚一边微笑地看着宣怀风,虽不言语,但那戏谑的眼神,就像得意地等着宣怀风夸奖自己两句似的。
宣怀风见魏英正这样一个不熟的人在场,不肯应和白雪岚这种肉麻的小情趣,便对孙副官说,「他如果早把事情和我说透,让我能帮上一点忙,大概他的负担也就能轻一点。
大概在他眼里,我就是个帮倒忙的,所以要把我排除在外。
」
白雪岚忙说,「冤枉,冤枉。
」
孙副官也忙替白雪岚解释,「总长是体恤宣副官。
他说你心肠软,若是参与进来,一直得不到他们被关押的情报,恐怕要为韩小姐他们担心,连觉也睡不好。
所以总长不许我们提,意思是要成功之后,才能向你报告好消息。
」
不料宣怀风听了,忽然把脸上那一点微笑凝住,「这个意思,是说我心肠太软,不如你们能办事了?」
第七章
他向来是个和蔼的人,此时虽未发怒,但仅是忽然敛笑,也已让这些熟悉他的人惊骇了。
孙副官和宋壬竟不敢言声,白雪岚也有些着慌,忙说,「孙副官半夜睡得糊涂,被人叫醒,还没醒过神来,真是越描越黑。
我的意思,你负责廖家银行那头,还要谋划义彩那极重要的部分,已经够你忙了。
韩家这边,自然我要安排别人来办。
我一向很倚重你,若说我以为你不如他们能干,那我真冤枉。
」
宣怀风和孙副官说话时,见白雪岚总偏着头观察自己的动静,想着他往常抓到空总促狭自己,不妨也逗他一下,于是把脸色正了正,不料居然把众人都吓住了,自己倒老大的愧疚,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在闹着玩,只能轻咳一声,说,「你既这样说,我自然明白了。
刚才算我说错话,请大家别往心里去。
对不住了。
」
魏英正急着救人,见这些人缠夹不清,尽扯些不要紧的,忍不住插话,「诸位,诸位,别的暂且放下,先把营救计划商量了,成不成?」
众人这才又回到正题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