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,回去肯定要被活活打死。
他勉强睁着红肿的眼睛,看着廖翰飞这战友,真是说不出的酸楚悲愤恨。
心想,白雪岚那土匪真是又毒又狠,自己当初不过撺掇三伯父踹他一脚,他如今报复起来,不但撺掇父亲揍自己,还阴损地连带着拷问家私。
自己哪熬得住打,迫不得已,只能供出藏了这样一笔大存款。
九十万啊!积攒了这么久,和日本人合作罂粟赚的所有都放在这里,正因为怕家里长辈截查,才故意存在廖家负责的银行,现在露了踪迹,通通都要被厚颜无耻的白雪岚拿走,说是在会议上差点丢了命,只当是压惊费。
那场会议上,白雪岚混不吝的胡搅蛮缠,把众人耍得团团转,带着他的副官拍拍屁股就走了,他娘的受了哪门子惊?
白天赐越想越难受,怄得只想一头撞死,可是父亲还朝他不满地瞪着眼呢,他怕答晚了,回去又要挨打,只能忍痛说,「是我签的。
」
话一说完,五司令打个手势,白天赐就被护兵用担架抬走了。
五司令今天早早地接了白雪岚一个电话,很明白该怎么做,不再瞧廖翰飞,朝着陈经理问,「他已经点了头,你们银行还有什么法子赖帐?九十万,到底给还是不给?」
陈经理生平也是头一次知道,当老子的,居然还能把儿子的家私打出来吞没,不过这事荒谬归荒谬,银行这边只认支票和规矩,实在没有拒不履行的权力,众目睽睽之下,无可奈何至极,只能有风度地笑笑,「既然储户肯认这笔帐,我们有什么不肯给的。
九十万是吗?这就叫职员到库房清点出来。
」
好不容易把五司令打发走,陈经理等人回到经理室,都觉得身上一阵冷津津的。
房间里一阵沉默。
好一会,陈经理沉声问,「库房里还剩多少?」
万襄理嘴里很快地算着说,「库房昨天剩的一点余款,加上今早的两百万,大户已经提了快四十万,外头那些小储户估计也要个十万,本来应该还能勉强凑一百五十万。
可白天赐这样一笔,一百五十万减九十万,只有六十万了。
幸好经理做了准备,有利银行那边还有一张五十万的本票,这中央银行的本票是可以当现金支付的。
算下来,还有四十万的缺口。
只是这四十万到哪里去找呢?眼看就要十点钟了。
」
陈经理把手上已经揉得快变形的一根纸烟点燃,呼哧呼哧地狠吹两口,仿佛经过一番深思熟虑,转过脸,对廖翰飞以一种郑重的口吻说,「少爷,请您马上回去见议长,就说最后压舱的那笔钱,必须动用了。
」
廖翰飞眉头拧起来,问,「真到了这个地步?」
陈经理说,「您本人在这里,亲眼看见的,白十三少一点一点的挤,硬把我们手头准备的资金全挤走了。
从银行开门到现在,还不到两个小时,他简直要逼疯了我们。
十点钟一到,他一定会来提一百五十万。
我昨天用银行的名誉担保,才让他缓了一天,现在看起来,是中了他的圈套。
今天别的款给不出尚可,这一笔用银行保证的,必须给他才行,不然银行信用就要破产。
不到这个不得已的地步,我何至于开这个口。
四十万,务必马上拿来。
」
廖翰飞也知道情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