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撒谎。
」
记者们见他如此镇定,实在不像撒谎,何况土匪袭击一个村堡,那是在光天化日下,绝不至于产生什么秘密行动,于是也纷纷用疑惑的眼光看向廖翰飞――难道廖家的养子背地里做抢劫勾当,廖家并不知情?制造这一场盛大的公审,满以为要把白家的副官给审判掉,不料却要把自家的老脸给审没了。
廖翰飞却也显得胸有成竹,打量着宣怀风,像把他当成快掉进陷阱的猎物一样,做了一番观察,不慌不忙地说;「不用你提醒,我们也会去姜家堡做调查。
而且最重要的证人,已经被我们请来了。
」
身边的护兵得到廖翰飞的示意,出去片刻,带了一个老妇人进来。
宣怀风一看那老妇人的脸,居然是姜老太太,心里便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。
姜老太太到了会场,浑浊的眼珠子瞧见宣怀风和白雪岚,身子重重的一震,再把目光往前一放,落到白老爷子的脸上,顿了两三秒,忽然大叫一声,「老太爷!」
众人万料不到,一个干瘦的农村老太太竟能发出这样撕裂的尖锐叫声,都吓得头发一扎。
姜老太太扑到白老太爷面前,跪下抱着白老太爷的腿,嘶叫着大哭,「我儿子们都死了,家没了!老太爷,您……您要为我做主啊!冤啊!我冤啊!」
白老太爷似乎是认出她了,「这不是姜小三的老婆吗?这是怎么回事?你先起来再说?」
姜老太太哪肯起来,抱着白老太爷的腿,就像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嘴里只管冤啊惨啊叫个不住。
最后还是廖翰飞见这样无法正经说事,上前对她好言抚慰,「姜老太太,你先不要哭,大家把真相说清楚,你的冤情就能大白。
今天许多新闻界的朋友在这里,作恶的人总要无所遁形的。
」
姜老太太这才收了哽咽,拿手背擦擦眼角,头抬起来,怨恨的目光宛如两把刺刀,直直地刺在宣怀风身上。
众人看在眼里,心道,廖翰飞既叫她做姜老太太,无疑她是姜家堡的人了。
她这样仇恨的盯着那青年,大概那青年真和她有很大的仇恨。
也许廖翰飞的指控,并非空穴来风。
廖翰飞趁机介绍道,「这一位姜老太太,是姜家堡的主人。
她本来过着不错的日子,家里有两个儿子。
但自从宣怀风到了姜家堡,她两个儿子接连死了。
」
老妇人被人提起两个儿子,心肝刀绞似的疼,忍不住又大哭起来,「我的儿啊!我守寡带大了你们兄弟,怎么都留下你的娘走了?儿子没了,媳妇被人抢了,家也烧了,我像丧家犬一样的活着,就是要给你们报仇……不看着害你们的人落个下场,我死了也不能闭上眼!」
记者们因为宣怀风给他们的印象很好,内心原有点偏向宣怀风,认为他多半是受了冤枉,现在看这白发苍苍的老妇人,瘦得颊骨高高凸起,脸色蜡黄干枯,哭得心酸至极,显然曾受过一番常人不能忍受的锥心痛苦。
国人历来有惜老怜贫的美德,对这既老且贫的可怜人,不由就生出了几分同情心,望向宣怀风的目光,也就多了几分怀疑。
拿着小本子做记录的苏总编忍不住就说,「老太太,到底是怎样一个经过,请你务必给我们说说。
」
宣怀风知道自己和她结了怨,她一开口,准没有好话,可此时拦着不许她说,更要落人口实,心里虽然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