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?」
宣怀风不愿生事,说,「没人告诉我,我在后花园里闲坐,隔着墙壁听见有人嘀咕,所以知道了。
至于是谁在墙那边说,我没看见脸,并不知道是哪个。
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,所以还是问一问你,这事是真的?她人真的……不在了?」
白雪岚心知这是瞒不过的,点了点头。
宣怀风朝他打量一下,见他脸上虽淡淡的不如何露出悲容,眼里到底还是有着黯淡,心想,到底他心里是有这个人的。
不免有些难受。
不过又一想,他们毕竟相识一场,如果那一位死了,他一点也不在意,那自己喜欢的人,又是何等无情。
如此说来,还是这样温柔有情的白雪岚,令人更喜欢一些。
白雪岚见他不作声,侧脸挨着自己胸膛,只管把自己衬衣领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,问,「想什么呢?」
第三十七章
宣怀风想,自己为小豆子感伤,他为秦思燕感伤,彼此算是另一种同病相怜了,便有一种不可形容的哀伤的亲密,把身子挪了挪,靠得白雪岚更近些,只觉他身上的热意,如火炉子一般源源不断传递到自己身上,觉得好受了许多,接着问,「她家里还有什么人?」
白雪岚说,「你喝了酒还不困?只管问。
」
宣怀风还是问,「她家里还有什么人?」
白雪岚说,「她父母还在。
她是独生女儿。
」
宣怀风沉默了一下,说,「本来你和她的事,我不便过问。
只是,你们也算相识一场,我想廖家待她这样狠毒,对她留下的双亲,也不会加以照顾。
你本着朋友之义,应该照拂一二。
」
白雪岚听他说着这些善良的话,和自己竟是想到一处去了,只觉这个污浊的世道,真是配不上这样无瑕的心,手掌在他脸颊上抚了抚,柔声说,「傻东西,你都困得厉害了,撑着不去睡,倒来为她的父母着想。
」
宣怀风说,「我不傻。
你以为你不说,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。
她忽然死了,一定是被廖家害的。
然而她一个忍气吞声的姨娘,为什么廖家不容她活?应该是我昨晚拿十万元的支票奚落廖翰飞时,提到了鞋票。
那两张鞋票,正是她送到我手上的。
廖翰飞拿着我们无可奈何,也就只能用她发泄,是不是?所以,算来算去,她到底是受了我那句话的连累。
因为这一点,我不能不为她做一点事。
」
他这番,可以说全是自己的揣测,偏偏是猜了个准,和白雪岚派人打探回来的消息一样。
白雪岚还能如何,索性把自己交代孙副官如何去给秦家送钱,秦家二老又如何坐火车离开,都告诉了宣怀风。
说完了,心里不免又忐忑,自己故意瞒着他,派人去照顾秦思燕的家人,要是被追究起来,也不大好解释。
然而宣怀风此时的心情,没有一点在这种琐碎末节上,卧在白雪岚的胸膛上翻动一下,用一只手臂把白雪岚的脖子轻轻环住,认真地问,「我想你总是不能放过廖家的。
有具体的计划没有?」
廖家是敌人,他们是早有共识的,但这还是宣怀风第一次问起具体计划。
白雪岚明白,宣怀风对廖家的仇恨,是被小豆子的死给点燃了,斟酌片刻,坦白说,「我确实有一个对付他们的计划,明天拿来给你看看如何?」
宣怀风说,「为什么要明天?」
白雪岚说,「难道你现在就要看?这么晚了,你又喝了酒。
」
宣怀风说,「现在就让我看罢。
我看了,知道这些恶人会有怎样的下场,我才能安心睡觉。
」
白雪岚见他这么说,知道不解开他这桩心事,大概他是不能睡好的,于是也不阻拦了,在他脸颊上轻轻地拍了拍说,「给你看可以,你先给点奖励。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