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?」
宣怀风想不到三司令悟性这样好,微笑着说,「就是这样。
」
三司令大受鼓舞,又指着纸上一处,「庄家若牌面是个六,我手上也是六,就应该我要加牌,是不是?」
宣怀风含笑点头,「是的。
」
三司令更为兴奋,笑道,「你把这些全部都写出来了,很方便。
」
宣怀风提醒他道,「除此之外,还要算牌。
庄家每次洗六副牌,前面几盘您先不要参加,或者只下小注,记住出了什么牌。
如果前面出的大牌少,接下来就可以下大注。
不过,我担心廖家昨天输了这么多钱,会尽快把漏洞弥补上,只要他们把规则修改一下,庄家手上的六副牌每次用到一半就重新洗牌,那就算我们能记牌也没多大用处。
」
三司令哈哈笑道,「事不宜迟,趁着他们还没醒过神来,老子要赶紧先去赢他们个几十万,倒也快活。
」
白太太听说丈夫一早拉了宣怀风在书房里用功,深以为异,特意过来瞧瞧,走到门外,正好听见三司令的话,便走进来道,「我说呢,你这么一把年纪,还能用功呢?原来不学好。
」
转过头,对宣怀风笑着数落一句,「你教他什么不好?却来教他赌钱。
」
宣怀风对她,比对三司令更要敬服,忙站起来垂手道,「您教训得是,再不敢了。
」
三司令摆手道,「不怪他,不怪他。
他功课学得很好,我从前以为学数学,不过就是算一算帐,大不了当个帐房先生,没什么出息。
不料还能拿来赌钱,可见并不是无用的知识了。
」
宣怀风对自己的专业是引以为豪的,听他拿出这样一个定论,忍不住声明道,「司令,用数学来赌钱,其实真是大材小用。
大到国家工程,进出关税,小到老百姓在菜场买一棵葱,何处不用到数学?就说正筹备的兵工厂,枪械的设计,子弹的速度,那都是数学。
」
三司令想到能到廖老头的赌场里捣一番大乱,心情极好,手往宣怀风一指,对他太太笑道,「你瞧他一本正经的,活像个大学教授的款儿呢。
这些年,可没谁敢在我面前这样摇头晃脑的叨叨?这孩子有些意思。
」
宣怀风不知道三司令这话是赞还是贬,自己脸上先微微地一红,便把眼睛垂下,露出一种不安而恭顺的样子。
白太太对丈夫笑着轻哼了一声,「你因为能赢几个钱,就这样对他亲切起来吗?亏你不害臊。
也不想想当初怎么欺负人家,好意思开口要人家教你赢钱?」
三司令奇道,「我什么时候欺负他呢?」
白太太说,「人家肋骨都让你踢断了,这一笔帐,你不认吗?」
三司令被他太太当面挑出当日的事,老脸一红,打着哈哈道,「太太,你这干娘当得真是不赖。
看来今天,你是要替他出头了?」
白太太说,「我为什么要替他向你出头?他是我的干儿,自然也是你的干儿,论其道理,你本就应该疼他一点。
只我看他叫我母亲,却口口声声叫你司令,这是怎么个意思?想来人家上次被你打怕了,心里记着旧恨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