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门,眼睛也不看他,只在小圆桌旁坐下,闷闷地不说话。
白雪岚每次犯了行动上鲁莽的错误,事后总有一段老实的表现,现在自然也是很老实,站在原处打量了爱人好一会,试探着走前两步,又停住,小心地观望宣怀风的反应。
宣怀风却没什么反应,仍是静静坐着。
过了一会,大概是觉得口渴,便去拿桌上的茶。
白雪岚一个箭步上前,抢着把茶杯端起来,说,「这个凉了,我倒热的来。
」
忙忙斟了一杯热茶,送到宣怀风面前,顺势也就在他身边坐了,问,「手还疼不疼?」
宣怀风一路从风里走过来,沾了一身寒意,用冰冷的手掌轻轻旋着热茶杯,一会,忽然问,「你刚才跌下去时,为什么松手?」
白雪岚一愣,想不到宣怀风一开口,居然问的是这个。
白雪岚刚才从台阶跌下去时,一只手还扯着宣怀风的衣袖,要是拽着宣怀风,或许可以借此稳住身形。
可电光石火间,他却生出一个很痴傻的念头,以为自己这么大个子,把宣怀风一拽,岂不是宣怀风也要摔惨了?所以就松了手。
现在宣怀风忽然问起,自己心里那点痴傻,却不大好意思表白,只笑道,「没有抓紧。
」
宣怀风又问,「刚才,母亲要是没有赶来,你究竟要把我怎么样?」
白雪岚忙露出郑重的表情,指天发誓道,「我那时候气急了,也就想吓唬吓唬,我要是不顾你的意思,对你做别的,天打雷劈!」
宣怀风乌黑的眼睛盯了他好一会,低声道,「我信你。
」
白雪岚的心悬在半空许久,有了这句话,才稍放下来一点。
试着把椅子往前挪一挪,似乎没见宣怀风反对,便又大着胆子,伸手过来,指尖在宣怀风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一下,温柔地问,「你今天这场气,实在生得大。
究竟我哪里得罪你了,让你这样?」
宣怀风沉思了一会,问,「那位法国商会的贝特朗先生,从前是如何与你做上朋友的?」
白雪岚早料到有此一问,这种时候,不坦白是不行的了,而且绝不能畏畏缩缩,反证其罪,因此答道,「我和他之间曾有一段浪漫,但我回国时就彻底结束了。
如今我只当他是一个故交,并没有别的意思。
约他吃饭,也只为公事。
你要是不信,我明天再约他出来,当着你的面把话说清楚,如何?」
宣怀风不说信,也不说不信,只是继续把茶杯在两个手掌中慢慢旋着。
隔了一会,又问,「你昨晚和甄秀玲小姐的哥哥到哪去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