纸屑篓一看,便都明白了,气道,「你太无耻了!」
白雪岚自己也知道,这种行为太不顾身分,而且又被抓到现行,完全是无可分辩,强笑道,「我见你郑重的写了,又丢掉,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。
论起来,我是做得不对,但也不过是好奇心重,何至于无耻?」
宣怀风说,「这不是好奇。
你是查探我。
从前你找人监视我,我三番四次受你那些大局为重的话欺骗,只好忍受。
现在竟连纸屑蒌也要遭到搜查。
既然彼此信不过,那就没有合作的必要。
」
白雪岚听他最后一句,真是有些严重,忙走到宣怀风跟前,柔声哄道,「你这几天受了气,我有些得罪你,是该挨你两句硬话。
但若说我信不过你,那就冤枉我了。
这一会不见,我就只在想你。
」
见宣怀风铁青着脸不说话,又把手里拿着的纸扬了扬,微笑着问,「你嘴上不说,我也知道,你是想着我的。
」
宣怀风从读书时翻出黑色笔记本,心里就有些不舒服,今日中午吃了那顿大餐,又有一句法文堵在心里,等甄秀玲点醒他,知道白雪岚带脂粉香那夜的去处,简直就是埋了三堆易燃的干草在那了。
现在一看白雪岚微带得意的扬着那纸,上面写的雪岚吾爱的字,就如一个火把掉进干草堆里,怒火顿时燃烧起来,夺过白雪岚手里的纸,霍霍撕成粉碎,指着房门骂道,「你给我出去!」
白雪岚见自己不过说句玩笑话,他就气成这样,也是愕然,又不愿和他硬顶,只好笑道,「你也太凶了,瞧瞧这是哪里,怎么反把我赶出去?」
这一句,恰又刺在宣怀风敏感的神经上。
想自己跟着白雪岚千里而来,要亲无亲,要友无友,举目所见,都是白雪岚旧友故交。
白雪岚是许多人觊觎的香馍馍,可自己算什么?何况自己又不知轻重,站在别人的地盘上,还要别人滚出去。
这真是自取其辱。
他究竟是年轻人,一有受到侮辱的感觉,血气便更激起来了,昂着脖子,咬牙道,「好!你是主人,我没资格赶你,我自己走!」
说完,转身就往门外走。
白雪岚哪容他走,直追到门边,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说,「不许走。
今天不把话说明白,你别想出这屋子。
」
宣怀风见他浓眉竖起,要硬拉自己回屋,目光往屋子里一望,瞧见角落里那张小床,不由联想起白雪岚往日强迫自己的那些手段。
他现在绝不能容忍这样的屈辱,白雪岚的手劲又大,抓着了就挣不脱,他使出全身力气往外冲,死也不要被白雪岚拉进门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