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语,高兴地笑了笑,再一想,又有些犹豫,向孙副官道,「就只说了刚才那些?我以为我昨晚的做事,很有些不足之处,他们大概会做一番批评。
」
孙副官说,「没有的事。
几位司令对你欣赏得很,一个字的批评也没有。
」
恰好野儿提了食盒从厨房回来,听见他们最后这两句,笑着插嘴道,「孙副官,你这是当面撒谎,别怪我揭你的老底。
」
宣怀风问,「他撒什么谎了?」
野儿说,「他说几位司令对你一个字的批评也没有,不是撒谎吗?我昨晚就在饭桌子旁,亲耳听五司令说,宣副官仗义是仗义,就是太傻笨了。
说一个人傻笨,算不算批评?」
宣怀风问,「他说我怎么傻笨了?」
野儿说,「你在郊外的林子里,怕那些坏人打少爷黑枪,自己站在空地上做人肉靶子,还一个劲对他们说,要他们杀你,有没有这回事?」
说着,把胸膛一挺,昂起头,压着粗嗓子,铿锵有力地宣告,「我人在这,你枪口对准我。
若有一点变故,你杀我就是。
」
这句话,正是宣怀风昨晚对展露昭留下的枪手说的,为了吸引枪手的注意力,还反复说了好几次。
野儿这样一学,宣怀风还愣着,孙副官先忍不住笑了,「野儿,你该去做一个表演家。
这样一演,真演出一个不惧死亡,舍己为人的英雄来。
可是宣副官嗓门并不沉,他说话是很清朗的,你搬他的对白,声调应该更激昂些。
而且,他这人在危急关头,实在比平日还从容,不会这样怒吼吼。
」
野儿哂道,「这不能怪我,谁叫我当时不在林子里,没瞧见宣副官的行事。
还是昨晚五司令喝醉了,学着宣副官的模样说的,我又学着五司令的模样来一次。
能做到这样,已经很不错啦。
」
孙副官赞道,「原来如此,果然很不错。
我问你,五司令说这话的时候,三太太在不在?」
野儿说,「太太当然在,我瞧她很受感动的样子。
大太太和六小姐也直念佛,说宣副官为了少爷,是真的不把自己的死活放在心上。
」
孙副官问,「那五太太呢?」
野儿嘴一撇,不屑地说,「她正和姨太太较劲,哪有闲心管别的。
」
一边和孙副官说话,她的手也没闲着,摆碗筷,开食盒,利落地取出热菜,一碟碟摆在桌上,然后用木勺从一个白瓷饭盆里盛饭。
宣怀风忙说,「半碗就好。
」
野儿当着他的面,故意往碗里多加了半勺白米饭,把碗塞进他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