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过了几年,到底是怎么了?要说被人打埋伏,他也不是头一遭,不该这样气虚神衰的模样。
」
宣怀风在床边坐下,看着白雪岚的睡颜,忆起在土墙那里,白雪岚那一声发狂的嘶喊。
心忖,《素问》有云,怒伤肝,喜伤心,恐忧伤肾肺。
他听说我死了,所以发出那一声泣血般的怒吼,忽然见我活着,又生出惊喜。
再后面挟持人质的事,亦免不了为我的安危而忧恐。
他叹了一声,黯然道,「为着我,他今天是把五脏六腑都给伤了。
我真是个可恶的人。
」
野儿看他脸上愧疚很重,正想说点话来劝解,却见一个石花走了进来,说,「那头饭菜都布置好了,太太打发我来瞧瞧少爷和宣副官,问怎么还不过去?」
宣怀风看白雪岚睡得很沉,便说,「总长既然睡下,就不要叫醒他了。
长辈们都知道他今天的经历,想来不会为了一顿饭怪罪他。
不然,我代他过去向长辈们做个道歉?」
石花正愁不好答话,见宣怀风肯去顶这个头,自然是愿意的,忙道,「那好,烦劳宣副官跟我走罢。
」
宣怀风刚说了一个好字,要站起来,白雪岚的鼾声忽然停了,睁开眼猛然坐直起来,一把攥紧了宣怀风的手腕,厉声喝道,「走到哪去?不许走!」
宣怀风吃了一惊,细看他眼神,却是迷离怔忪,像是说梦话的样子。
宣怀风忙道,「不走,哪也不去。
」
哄得白雪岚重新躺倒睡下。
白雪岚结实高大的身体陷在软绵绵的床褥里,睡意缱绻,惟恍惟惚,嘴里嘟囔了几句什么,渐渐又沉睡过去,但还抓着宣怀风的手腕不肯松开。
宣怀风怕再把他惊醒,也只好由他抓着,抬头一看,见石花正好奇地打量他,心中微觉窘迫,向她露出一个微笑。
野儿下巴一扬,对石花低笑道,「喏,这位是扣了环的鹦鹉,走不了了。
还是我和你走一趟罢。
」
和宣怀风打个招呼,便和石花一道走了。
等她们一走,宣怀风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松弛下来,连打了两个哈欠。
他一只手被白雪岚握着,要走是走不开的,只能留在原处。
然而他没有丝毫怨言,反而心里充满欣悦。
一种懒洋洋的舒适在四肢里荡漾,似乎白天经历的危险惊恐,那些绑架、围捕、大火、炮弹,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事。
他原本是坐在床边的,现在没有外人,不用忌讳什么,便大方地把两只脚也放到床上。
斜倚在床头,就着两人手连着手的姿势,挨在白雪岚身侧,缓缓把下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