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着头皮,过来找白雪岚报告,「少爷,到处找遍了,实在找不着。
」
白雪岚问,「所有地方都找过了?他现在恐怕不想理会人,会专门寻僻静处待着。
假山底下找过没有?」
陈福满陪着笑回答,「假山底下找过,沿着小桥一路也找过,各个房间都看过,连丫鬟们房里都没漏过去。
这府里藏人的地方再多,我们在这当差也许多年了,还有哪里是我们不知道的?再说,宣少爷毕竟刚来,他能找出什么新鲜地方躲着?」
白雪岚本来想着宣怀风心里难过,也许像从前在首都白公馆里那样,找个小山洞舔伤口去了,现在反倒有些心惊肉跳起来,回头问野儿,「你真知道他没到外头去?」
野儿说,「我也怕他气得走了,当时就赶紧到大门去问了,门房老张说没瞧见他出门呀。
」
白雪岚问,「那老张当值之前呢?」
野儿说,「这我当然也问了。
老张说他前头当值的是老路,老路下值就逛去了,我没找着。
不过大门进出,都有一张登记的表,上头也没看见宣副官的名字。
」
白雪岚越发急了,「一张纸能作准?这些门房做事怠惰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
既然知道他不见了,为什么不叫人到外头把老路找回来问清楚?我白指望了你!」
野儿无头无脑挨这么一通骂,眼睛顿时红了一圈,委屈地说,「我又不是少爷,别人肯听我使唤吗?年年这一天,我都要留在院子里里外收拾,你知道我是走不开的。
要是想我看住他,为什么你又叫他一早出小院到太太那边去?为什么你又不管他,自己出门去?现在人丢了,又来骂我。
」
白雪岚气道,「还顶嘴!」
正骂人,二管家徐力风风火火地来了,抹着汗说,「总算问到一点消息。
有个听差说,下午到这院里送过来,隔着窗子见过宣少爷来着。
他像在屋子里办公,好像是在写信。
后来宣少爷就拿着信出了院子,不知到哪去了。
」
白雪岚听了,把手往额头重重一拍。
心忖,我是真糊涂。
总想着他听了白碧曼那些话,会伤心地躲起来。
其实他清风朗月,又岂会学那些无知的怨妇作为?他恐怕是寻工作的慰藉去了,倒让我在这急个半死。
想到这里,固然觉得自己疏忽得可笑,心里也稍安了些。
赶紧到宣怀风房里,把桌上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叠公文翻翻,见上面有几个字墨迹不同,显然是今天新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