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那安德鲁也是个胆子大的,见宣怀风回到轿车旁,他便也走回来了。
正在这时,伏在方向盘上的年轻人,微微地动了动。
宣怀风把耳朵伏在车窗上,听见里面传来呻吟,看来人还活着。
他对安德鲁说,「我们要把他从里面弄出来。
」
安德鲁点头,「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。
」
这洋人也不含糊,说完就把身上昂贵的西装给脱下来,在手臂上缠了几道,用包裹着布料的手肘往车窗上用力一撞。
那车窗因为之前的撞车,已有几道蛛丝般浅浅的裂缝,被他这样一敲,顿时裂开。
许多碎玻璃溅到司机座那年轻人身上,仿佛把他扎疼了,发出嗯的一声呻吟,挣扎着头一歪,上面的军帽掉下来,露出一张清俊的脸。
宣怀风望着那熟悉的脸,身体蓦地一震,失声叫道,「三弟!」
安德鲁问,「是你认识的人?」
宣怀风心里乱糟糟的,也不好向他详说什么,叹道,「这是我弟弟。
唉,别的不说了,请你先帮我搭一把手。
」
两人齐心合力,把宣怀抿从破开的车窗里拖出来,把他放在离车二十来步的泥地上。
宣怀抿背挨在地上,喉咙颤了颤,恹恹地发出一声呻吟,眼珠子睁开来,对着宣怀风说,「你……你的好手段。
」
宣怀风气道,「你说我好手段?那你冒充我,又是什么手段?你总这样不争气,要往歪道上走。
这次又是为什么要干绑票的勾当?」
宣怀抿冷笑道,「还不得多谢你那相好。
他设的埋伏,不声不响的,把广东军给除了,司令也被抓了。
我不当绑票的强盗,难道要等着活活饿死?我只是想求个生存,你也不容我。
二哥,哪怕看在死去的父亲的分上,你也不该这样狠毒。
你有了相好的,吃香喝辣,哪里管过我的死活?」
宣怀风见他这些无耻之言,恨不得给他一脚,但一瞧他的脸,比当初消瘦不少,可见这阵子吃了不少苦头,现在额上划了几道口子,鲜血蜿蜒到脸上,更显得有几分可怜。
这弟弟固然可恨,不过既然已经抓住了,自有惩戒他的人,自己又何必动手伤他?所以宣怀风忍了气,对宣怀抿沉着脸道,「你不必和我狡辩,我嘴皮子不如你,现在只管让你说。
等你见了该见的人,你再来解释,为什么要冒充我绑架欧玛集团的代表。
」
说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