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来。
忽而又是砰的一声,马儿惨嘶起来,高扬起两只前蹄,一歪倒在地上。
宣怀风骑在马背上,和马一起重重倒下,摔得七荤八素。
人刚爬起半身,又是几梭子弹过来,在脸颊上掠起一阵刺骨的风。
宣怀风浑身上下的神经都绷起来,猛地伏在马后,那马不幸做了挡箭牌,又挨了几颗子弹,连连嘶叫,在黄泥地上抽搐着身子,血流满地。
那两人打了一阵枪,叫嚷着向这边跑过来。
宣怀风顾不得被马血沾了满身,爬起来就往旁边的林子跑。
他跟着白雪岚久了,不知不觉中,也受了挨打必须还手的薰陶,一边跑,一边心里就想着还击,把手枪拔出来握在手里,脚步稍微一停,想觅个空转身瞄准。
没想到只这样一停,耳边嗡嗡的两道炸响,子弹从身旁飞过。
宣怀风一震,心想,这从报纸杂志上看战斗故事,可和实战大不一样。
现在别说转身,哪怕跑得稍缓一点,也要丢了性命,因此也不再转身了,横了心,使出吃奶的劲,一心一意朝林子跑。
从前白雪岚和他提起前线的事,就曾说起过这样危险的情形,若是背后有人打枪,绝不能跑直线,必须东跑一下,西闪一下,才不容易让人瞄准。
当时听着只当是闲话,此时一着慌,白雪岚那些话像在脑子里犁田似的,哗啦哗啦地翻上来。
宣怀风不由自主就按照他的叮嘱行动起来,跑动时总注意变着方向。
这大概真有奇效,那子弹一枪一枪在后面打来,都擦着宣怀风的身体过去,竟没有一枪打在身上。
就这样和死神赛跑,宣怀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总算进了林子。
若换了有经验的人,知道自己寡不敌众,进了林子,总要谨慎地藏深一点再做打算。
偏宣怀风书生热血,虽然自己性命有危险,却还是放不下落入魔掌的安德鲁,一进林子有了掩护,竟是马上就不再逃了,闪在一棵树后面,一转身就举起枪来打。
追着过来的两个大汉,料不到他们追的这年轻人如此有胆色,是以继续往林子追过来,一点提防也没有。
只听砰的一响!
一个大汉就倒了下去,眉心中间一个血洞。
如此枪法,在宣怀风看来是常事,却把另一个活着的给吓了一大跳,知道林子里的人枪法如神,哪里还敢往里追?他连同伴的尸首也不顾,转过身,就往原来的路上跑回去。
宣怀风想起安德鲁还在车上,自己杀了他们的人,这大汉一回车上,恐怕要杀了安德鲁泄愤。
他原有抓个活口交换人质的想法,这时心里一急,又是一扣扳机,子弹从那逃跑的大汉后颈上穿过去。
那大汉扑腾倒地,脚挣扎一下,便再也不动了。
宣怀风一口气对付了两个追过来的大汉,才觉得胸里一口气憋得生疼。
正要喘一口大气,忽然响起一阵汽车的引擎声。
宣怀风往远处那辆黑轿车看去,又叫,「不好!」
原来车上那个穿白家军装的年轻人,原是命令同伙下车去追杀宣怀风的,现在见同伙被杀了,自己也着慌起来,从后座跑到前面司机座位上,急急地发动了汽车。
宣怀风绝不能让这些来历不明的人把安德鲁劫持了去,顾不上自己的安危,又从林子里冲出来。
他知道对方只剩一人,胆子大了不少,一边追着已发动的汽车,一边手一扬,对着汽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