妻子揭了伤疤,气道,「早知道你是这个样子,我绝不会娶你!姨太太养出来的,一点教养也没有!」
这可是戳到白碧曼的心了。
白碧曼眼睛通红,跳起来指着甄修言大骂,「从第一天进门,你就嫌我是姨太太养的!你嫌姨太太养的不高贵,人家冷小姐高贵,可你为什么要悔婚?为什么不要她这破鞋,要我这黄花闺女?你说!你说啊!」
甄修言连看也不敢看冷宁芳一眼,脸上又痛、又愧、又恨,咬着牙,把白碧曼的嘴狠狠一捂,把她往门外拽。
白碧曼嘴里呜呜地叫,拼命挣扎,终究女人力气不如男人,被甄修言生拉死拽地弄走了。
这对夫妻一走,便剩一片死水。
满屋子里的人,在沉默中面面相觑。
好一会,白玉香吐了一口气,对甄秀玲小声说,「你哥哥嫂子吵架,你不去看看吗?」
甄秀玲不紧不慢地说,「他娶的好老婆,他都招惹不起,我不躲开,还要主动去招惹吗?」
宣怀风受了白碧曼那一番当众的鄙夷辱骂,心里难受的滋味,无法用纸笔形容。
但他从来是个先为别人着想的,这时见冷宁芳呆站着,脸色苍白,身子还在打着哆嗦,怕她身子受不住,便将自己心里的难受压抑着,反而过去扶她在椅子上坐下,强笑着安慰道,「冷小姐,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
犯不着和那种人生气。
」
白玉香取了一杯茶来,递给冷宁芳,也小心翼翼地说,「冷姐姐,大堂姐那张嘴,向来是不把门的,你不要管她。
」
冷宁芳接着茶,颤抖着低头啜了一口,感觉着温热的茶水在口腔里一滑,略略缓了过来,勉强笑道,「我从小住在大伯家里,和她一起长大,她嘴里的怪话,我听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怎么会和她计较。
我刚才是从那边过来时吹了风,头有些发晕,躺一躺就好的,你们不要担心。
」
廖静萱说,「那赶紧找个地方让她躺一下,我看她脸色着实太苍白了。
」
众人于是把她扶到隔壁一个小厢房里,见房中放着一张躺椅,上面铺着厚厚的褥子,估计是预备客人小憩的,便让冷宁芳躺下。
甄秀玲说,「我们这些人在这,她是不得安静的。
还是都出去罢。
」
于是众人都走到了檐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