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雪岚只是一辆轿车的离开,并不引人注意。
宣怀风坐在车上,自然是知道自己这辆车脱离了大队伍,不禁把脸转向白雪岚,露出询问的表情。
白雪岚向他解释说,「今日布置的计划临时有变故,我总要做些事后的处置。
」
宣怀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,身体一震道,「哎呀!我竟忘了你那计划是枪响为号,刚才我在祠堂放了几枪,这岂不是发动了?」
白雪岚说,「你先不要急。
刚才我在祠堂门口跪下,接我父亲那把手枪时,就向孙副官用眼色传信号了。
你没发现后来他人就不见了,那是他离开办事去了。
」
宣怀风蹙眉道,「你那计划,在城里布置了几处人手?这样临时通知,来得及吗?」
白雪岚把肩潇洒地一耸,「也就尽人事,听天命罢。
要是来不及通知取消,算他们倒楣。
」
宣怀风说,「刚刚才弥补了一点,你又要捅窟窿。
你就不担心自己要背责任?」
白雪岚哂道,「前面要捅那么大一个窟窿,我都不怕,如今不过捅几个小窟窿,算得什么?再说,我捅的窟窿哪怕比天还大,你也走不脱。
」
宣怀风一愣,反问,「这话怎么说?」
白雪岚露着雪白的牙齿一笑,「都已经进了我白家的门了,你如今,生是我白家的人,死是我白家的鬼。
」
一双眼睛盯在宣怀风脸上,仿佛欣赏着什么似的,脸上露出俊逸的带点邪魅的微笑。
宣怀风刚才在众人面前,下跪、陈词、开枪,只觉得为了让事情不再恶化,顺理成章地尽力去办,竟不曾多想什么,现在两人待在汽车里,被白雪岚一调侃,才品察到其中不能言喻的猥亵暧昧,顿时脸又胀红了,说,「你别想错,这不过认的干儿,我仍是姓宣的。
」
白雪岚挨到他身前,低声问,「真是认干儿吗?我看你向我父母磕头时,心里未必这样想。
祠堂也去了,头也磕了,我父亲那手枪,权当聘礼罢。
晚上还有一杯交杯酒,你和我喝不喝?」
宣怀风被他那高大的身躯挤着,脊背紧紧压在皮椅背上,手不自觉地往后一收,正好碰到腰上的手枪柄,想起这是三司令的爱物,又是经三太太亲手赐予,果然有点聘礼的意思,心里一阵甘甜,觉得那手枪柄也在微微发热。
白雪岚就势在他唇上亲了亲,沙哑地问,「你摸着什么?又想往我心窝打一枪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