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间为着一些小事吵闹。
罢了,我办我的公务去。
」
背着手缓缓走出了卧室。
他走了,白太太的眼泪便滚了下来。
大太太过去,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,叹道,「要哭就哭吧,我明白的。
昨晚一听雪岚出了事,我的心就疼得要裂开似的,何况你这做母亲的。
幸亏孩子到底是平安了。
」
白太太拿手绢擦着眼睛,恨恨地说,「我再不能原谅他了。
这一次,我非离婚不可。
这次孩子命大,焉知下一次还能命大吗?他打人,从来下手就不管轻重。
看着谁不顺眼,嵌了铁头的皮靴,抬脚就踢到人身上,哪管别人死活?我不想再这样担惊受怕,我把雪岚带走,好歹先保住一条命。
」
大太太微笑道,「这就是气话。
为着老子教训儿子,就要离婚,这是没见识的女人才闹的笑话,可不是崔家养出来的小姐会做的事。
」
左右看看,往白太太身边靠过来,声音低低的说,「不是说老三昨天从外头回来,不知怎么就气鼓鼓的,要找雪岚那孩子的不是吗?我打听过了,其中有缘故。
」
白太太顿时止了哭,敛声问,「谁挑的火头?」
大太太便附耳过去,说了几句话。
白太太听了,冷笑道,「我就知道,这炸药引线也不能无故的燃起来,总是需要一只手来点的。
何必这样心急,如今老爷子的身体……」
正说着,一个听差跑到门前,大声报告说,「太太,你吩咐的,少爷要是醒了,立即来向你报告。
」
白太太立即停了话,站起来对大太太说,「你先坐一会,我看看他就回来。
医生说了没有妨碍了,只我不亲自过去看看,心里放不下。
」
大太太也站起来说,「我也正想探望,我们一道去。
」
两人便一道往白雪岚的院子里来。
白雪岚这晚倒是睡了一顿好觉。
早上恍惚着觉得胳膊不得劲,半睁着眼一看,臂弯里搂的哪是宣怀风,分明一个绣锦实心枕头,不由失笑,将那枕头丢开。
看窗外天色,已经大半白了。
本打算起个大清早,趁宣怀风还在梦里,到隔壁去偷一个香,不料昨夜那碗热汤面喝下肚,酝酿出很酣的睡意,一觉睡到了天亮。
他一边懊恼自己起迟了,一边跳下床,仗着身强体壮,懒得换厚衣服,只在睡衣外随意罩一件长长的羊毛外套,就往外走。
刚出房门,要拐到宣怀风的房门那头去,正巧白太太和大太太连袂而来,远远地瞧见他。
白太太隔着老远喝一句,「到哪去?千叮万嘱要好好休养,就知道你不能听。
难道还要你父亲派一队护兵来看守吗?」
白雪岚听见,只好停步,等白太太和大太太到了跟前,先向大太太问了一声好。
心想,若说要去看怀风,母亲怕是连怀风也要怪上,便对白太太说,「早上起来饿得慌,这才下床,去叫厨子送点热食来。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