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见的独生儿子回来了,做父亲的心情总该好起来。
」
野儿把两个手掌一合,做个拜佛的样子,嘴里念道,「阿弥陀佛,但愿如此。
想当年,司令见少爷,十次有九次要痛打呢。
不过呢,也怪不得司令,我要是他父亲,也要把他好好打上几顿才行。
」
宣怀风啼笑皆非,「我看总长对你不错,你背着他说这样的话,让他知道了,他要怎么想?」
野儿哼道,「当着他的面,我也敢说。
以后等得了空,我把他从前做的好事,一桩桩给你说说,倒让你评断评断。
」
这个提议,宣怀风倒是很乐意的,不由笑道,「一言为定。
以后非要你把他从前的事,多多说给我听不可。
不过,我就不知道今天司令急着见他,是个什么缘故?总不会像你说的,要和他为难?」
野儿说,「这个说不定。
」
仰头想了想,忽然问宣怀风,「少爷进司令院子后,院门是关着还是开着。
」
宣怀风说,「关着的。
」
野儿脸色一变,叫道,「哎呀,这个不好!」
宣怀风一惊,忙追问,「怎么不好?」
野儿说,「进去了就关门,这不是关门打狗吗?大概少爷今天要倒楣。
」
宣怀风听她这话,很有些孩子气,既不敢信个十足,心里却又忍不住担心,强笑道,「未必吧?总长刚回来,能有什么事惹司令生气?」
野儿瞧见他的表情,便说,「你不信吗?去看看就知道了,跟我来。
」
宣怀风还没来得及说话,就见她已经转身往来处走去。
这般不与人商量的雷厉风行,很有白雪岚的气味。
宣怀风不好叫住她,心里又放心不下白雪岚,略一犹豫,也赶紧追了上去。
两人又回到刚才宣白二人分手的地方,远望三司令的院子,院门果然紧紧的关上了,两个背长枪的士兵,铁柱似的立在院门两侧。
宣怀风问野儿,「有人把守,进不去,怎么办?」
野儿对他把眼睛促狭地一挤,「放心。
在宅子里二十几年,要连这点子事都料理不了,我不是野士,是野猪了。
」
说完,就朝东边走,几次东折西转,不知如何就到了一道高大的灰色围墙下。
宣怀风紧跟着她,一路在低垂枯萎的老枝间穿梭,早沾了一头一脸的湿意。
他往脸上抹了一把,抬头望着高高的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