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的护兵,都是凶神恶煞的面孔,还每一个都背着枪,他们既然敢把一个监督小组的当面踹下楼,恐怕也敢把一个政府衙门的官员当面枪毙。
谁会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呢?
于是一个人点头,说,「是,是,白总长没碰他一个指头,他自己跌下去的。
」
有了第一个,其他人就好跟随了,都讷讷说,「是的,是的,是他自己的腿脚不利索,偏要过来海关找事。
」
白雪岚说,「诸位仗义出手,证明我的清白,我很感激。
那好,就请诸位留个凭证。
」
便叫了一声孙副官。
孙副官早就闻弦琴而知雅意,毕竟这又不是第一回,上次白雪岚枪杀周火而让警察厅的周厅长作证人,不就是这一招吗?
所以孙副官拿出钢笔,在白纸上刷刷几下,就写成了一张过程叙述,拿了过来。
众人不敢违背,都乖乖在上面签了名,心里明白,这一签名,关文全这一脚是白挨了,别说打到法庭,就算打到天庭,也翻不了案。
孙副官把众人都签过名的证词送到白雪岚面前,白雪岚不在意地一摆手,对众人问,「关先生说,他的妹夫是无辜被抓,这个问题,诸位以为如何?他的妹夫,该不该释放?」
众人怀着棒打落水狗的想法而来,现在挥着棒子来了,却发现打的不是落水狗,而是一只连洋大使也能生生咬死的野兽,而且这野兽,是彻底的目无王法的凶残,岂不令人恐惧?
既然自身难保,哪里还敢为犯人争取,都含含糊糊地说,「海关抓人,自然有海关的道理。
既然是犯人,不能随意释放,这是小孩子也懂的道理。
」
白雪岚笑道,「诸位都是政府各部门的能员,果然识大体。
我说呢,那姓关的,庇护有罪的亲戚,还自认为占了道理,如此无耻卑鄙,是和诸位绝不相同的异类了。
海关抓人,当然是有凭据的,这些犯人罪有应得,你们说是不是?」
众人被白雪岚身边的护兵们虎视眈眈,不敢不应,垂头丧气地说,「是,是。
」
白雪岚话音一转,「不过,犯人们虽然罪有应得,诸位也是社会英才。
如果因为有这些犯法的亲戚,牵连了诸位的清白名声,我实在于心不忍。
其实我要维护的,只是我海关的尊严罢了。
譬如那不要脸的关文全,受了毒贩的银钱,挑唆大家到海关闹事,口口声声说海关有黑幕,败坏海关衙门的名声,我如果不当场发落他,难道我这海关总长是白干的?别人只道我蛮横不讲理,那是不知道我的难处。
」
这些话,就大有商榷的余地了。
众人本来已经死心,此刻心思又活动了些。
至于说关文全收了毒贩银钱,挑唆生事,虽不可以尽信,但也未必是假,何必追究到底呢?
便有人带头试探着说,「当这么大一个衙门的首领,有难处也免不了。
不过白总长刚才说的,不让犯法的亲戚牵连我们清白名声,究竟怎么一个周全法,倒要请教。
」
第二十七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