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他们的政府撑腰呢。
」
白雪岚说,「他们就是仗着有洋人政府撑腰,坑蒙拐骗,利诱胁迫,欺压善良,无所不为,把我们中国人,当猪狗一样践踏。
这样的事,别人可以不管,我们是政府的人,如果也当睁眼瞎,还让老百姓怎么活?」
白总理砰地把桌子一拍,瞪起眼说,「你还有理了?」
白雪岚却是最知道他堂兄脾气的,这种时候,如果服了软,那是要被堂兄搓圆按扁的,倒不如强硬到底,便昂着脖子,一脸正义地说,「不错,我有理!有理走遍天下,我代表着国民政府的海关,看见违法乱纪的事,我不管,谁管?你就是打死我,我就是认这个死理!」
白总理把桌子拍得一阵乱响,气愤道,「反了!反了!」
把手掌也拍得发痛了,那气愤也发泄出来几分,他就停止下来,叹了一口气,去摸搁在桌面的烟斗。
白雪岚一个箭步往前,把烟斗先拿在手里,打开桌上精致漂亮的银烟草盒,取出一簇烟草塞进去,又将白总理手边放着的外国打火机拿来,燃好了,才递给白总理。
这一连串的动作,是格外的麻利。
何况,他又是双手递的,简直是罕见的极尊敬的态度了。
白总理一愕,便接了过来,抽了两口,嘴里吐出白白的烟雾,氤氲了书桌前的方寸空间,悻悻说,「用不着好一阵,歹一阵,你这些前倨后恭的伎俩,我很熟知,不会上当。
又有什么要求?我声明在先,你就算说了,我也未必会允的。
」
白雪岚脸上,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,靠近了些,附在白总理耳边,说了几句。
白总理听了,思忖了一会,咬着烟斗嘴,含糊地说,「若只是这事,倒无关紧要。
」
白雪岚忙道,「多谢堂兄。
」白总理觉得,自己对这个兄弟,实在太纵容,对一个掌握国家经政的大人物来说,是有些伤颜面的,所以又把脸沉了下来,对白雪岚说,「别忙着道谢。
一码归一码,我们把前头的事说完。
洋人那头,我尽我做堂兄的义务,再帮你支撑几日,然而,你满首都的禁毒,抓走政府里的那些官员,还有官员们的亲戚,到底要怎么样?真是个混世魔王,里里外外,都给我得罪齐整了。
」
白雪岚把两手垂下,拿出办公事的正经态度,回答说,「关于这个,海关已经有章程了。
」
白总理却对他堂弟一贯做事不顾后果的雷霆手段,颇有点忌惮,警告说,「怎样一个章程,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。
我知道,你骨子里头,是有一股邪性的。
当年小小年纪,你就敢下命令,把人点天灯。
我告诉你,这是首都,天子脚下,不是你可以胡闹的地方。
你要滥杀,我绝不同意。
」
白雪岚苦笑道,「总理,我还什么都没说,你就先数打我一顿板子,这算什么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