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扶了姜师长时,顺便朝棺里瞥了一眼,本以为被车撞死的人,模样不知道何等难看,岂料并非如此,头脸还算完整,也没有缺胳膊少腿,只是胸膛处的衣裳塌陷下去一大片。
宣怀抿给旁边的马弁使个眼色,让他们给棺材盖上盖子,自己把姜师长搀到客厅用茶,慢慢地把警察厅的事说了,要姜师长一切放心,都处理妥当了。
姜师长哭了一场,喝了一杯热茶,渐渐冷静下来,也感激宣怀抿这样热心,说,「让宣副官费心了,回去请转告军长,老姜很感激军长的关心。
没说的,日后老姜上刀山下火海,报答司令和军长的恩典。
」
宣怀抿目的已经达到,就和姜师长告辞,准备回医院向展露昭报告。
到了行馆门口,听见一把脆生生的声音,似乎正和看大门的人说着什么,声音听起来很耳熟。
宣怀抿往外一探,果然是熟人,不由问,「小飞燕,你怎么过来了?」
小飞燕见到他,也不理看大门的人了,跑到他跟前笑着说,「宣副官,幸亏你出来,不然我可要跑一趟空了。
我问门口的人,却说你不在行馆,还说你这一向只在医院里。
」
宣怀抿说,「我最近都在医院里,今天回来一趟办事,正好碰上你。
不然,你真的跑一趟空。
」
小飞燕惊道,「怎么,你也病了吗?」
宣怀抿说,「不是我,军长受伤了。
」
小飞燕更是大惊,「呀!展大哥受伤了?他怎么受的伤?伤得重不重?」
被赶出白公馆后,她一直住在梨花那里,倒对海关和广东军的事不清楚。
宣怀抿正急着回医院去陪展露昭,不耐烦和她长篇大论,只说了军长伤快好了,就问,「你过来找我?有什么事?」
小飞燕把绿芙蓉的事说了一下,宣怀抿哼了一声,说,「这个绿芙蓉,事办得不如何,倒很会要这要那。
」
小飞燕说,「宣副官,你就帮帮她吧,我看她病恹恹的快发作的模样,真是可怜。
好人有好报,你帮助她这个可怜人,日后老天爷保佑你和展大哥长长久久,日日我把你发儿缠,你把我腰儿搂。
」
她倒聪明,虽是幼稚浅薄之语,却正挠到了宣怀抿痒处。
宣怀抿笑道,「一阵子不见,小嘴甜了不少,哪里学的?」
小飞燕嘻嘻地说,「我住的地方有许多姐姐,天天说这些有趣的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