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心里面,却又深知展露昭含恨而去,那姜御医是不会再来的了,汤药中断,后面恐怕藏着大风险。
愈是如此,愈是不肯去提起,两人轻轻细细的,只挑无关紧要的话来说,宣怀风想起说姐姐快要生了,小婴儿的名字该起什么好,要是男孩子,当舅舅的要送小外甥什么礼,要是女孩子,则又另有一番议论。
白雪岚只管迁就着宣怀风的意思,很有兴趣的帮忙出主意。
不知不觉,就过了小半个锺头。
宣怀风听见窗外远远传来洋教堂的打锺声,对白雪岚说,「我不知道我们一口气,说了这么久。
口有些干,劳驾你帮我倒一杯水,好不好?」
白雪岚立即拿玻璃杯倒了一杯温开水来,扶着宣怀风的上身喂他。
宣怀风一口气喝干了,觉得很畅快,把背挨在床头垫起的柔软的枕头上,微微仰脸,轻笑着问,「我看你还是不肯听我的劝告,总要睡在沙发上,难道不腰疼?你要不要上来歇一歇?」
白雪岚微笑着偏头打量他,「这是真心的发邀请吗?」
宣怀风说,「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人一并靠着说说话,也不错。
不要想歪了。
」
他本来确实是如此的意思,可是话出口后,更觉得暧昧古怪起来,仿佛里头真的藏了别的想法。
默默的,眉梢就多了一丝赧意。
白雪岚忍不住调侃他,「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,又叫越描越黑,你现在知道了吧。
」
宣怀风不和他斗嘴,只看着他,默默温和地扬着唇角。
白雪岚脱了皮鞋上床,和宣怀风同盖了一床被子,病床是为单人准备的,两人肩磨着肩,略嫌挤迫,白雪岚说,「不要坐着,我们躺着说话。
」
两人躺在床上,白雪岚把右臂伸开,让宣怀风把头靠在自己肩窝上,都仰着脸,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。
虽不说什么,但都觉得心里一种微甜的喜悦,像荷兰水里的小气泡一样,晶莹可人的冒上来。
宣怀风挨着爱人,心境恬然,慢慢闭上眼睛。
模模糊糊的,不经意似睡了过去,不知到了何时,忽然心里又一跳,想着,唉呦,我后脑勺把他的手臂当枕头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