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得远远,才松了一口气。
林奇骏转回来,到了饭厅里,听差送上一杯热咖啡和煎鸡蛋、热面包,他刚吃了一口,就见管家从门里进来,叫听差冲一壶香片。
林奇骏问,「母亲才刚起来,就要喝茶吗?这对胃不好。
」
管家笑道,「也不是刚起来就喝茶,老太太早两个锺头就起来了,她不习惯首都的天气,总说气闷,要去小花厅歇着。
我知道她每次起来后大概两个锺头,是会叫茶的,所以先预备下来,免得临时叫起来又忙乱。
」
林奇骏拿着银叉的手一顿,强笑道,「哪里是小花厅?我看你是弄错了。
刚才是我和一位客人在小花厅里说话,你是看着门关着,里头有人,就乱猜是母亲在里面。
」
管家也不和他强辩,只笑了笑,说,「在您面前,我还敢空口说白话吗?到底我一大早是看见老太太进了小花厅的。
小花厅连着的露台,老太太说那里雅致,这几日常歪在长软椅里纳凉。
只那角落不注意看,瞧不见躺着个人呢。
」
话才说完,林奇骏脸色已经刷地白透了。
管家问,「您怎么了?」
林奇骏把刀叉放下,脖子上的白餐巾丢到桌上,失了魂似的,直着眼睛走出饭厅。
上了二楼,把小花厅的门推开,那露台的设计很别致,是一道深紫帘子遮挡着的,掀开了,才看见一个长软椅摆在角落,软椅的靠背很高,挡住了视线。
他绕到露台一头,一边幽魂似的摇摇晃晃到动着步子,一边见视线里移过去,渐渐不被高高的靠背遮住了,一点点露出椅子上一个人影来。
那人蜷在又宽又长的软椅里,越发显得瘦小干瘪。
林奇骏却仿佛见了阎王一样,觉得身上的血猛地被抽干了。
他倒抽一口气,踉踉跄跄地往后栽,后背撞在露台涂了白油漆的栏杆上,呆了一会,哆哆嗦嗦地过来跪下,抽着气地唤,「母亲。
」
林老太太原是死了一般,把脸藏在软椅里的,这时忽然坐直了,又霍地站起来,沙哑地说,「我不是你母亲,我没生这样的畜生!百年干干净净的基业,都沾了别人的血!」
林奇骏看她动了,料想自己是要挨耳光的,闭着眼睛等着,不料脸上却没挨一下。
身边仿佛一阵风刮过。
林老太太冲过去,砰地一下,头冲在露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