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您看,这脆皮萝卜行不行?」
宣怀风说,「管他什么,横竖能吃就是。
」
顺手揭开食盒看,一时不提防,一股酸咸萝卜的蒸汽飘到鼻子里,把他猛地一熏。
宣怀风忙了一日回来,在厨房受了许多烟油气味,出来透气,都恰是站在当风的地方,几样不合时宜的事凑在一块,刚才只是胸闷,现在竟是蓦地心慌起来。
傅三问,「宣副官,你怎么了?」
宣怀风忽然站起来,扶着墙,腰往下弯,哇哇地吐起来。
刚才吃的几口饭通通浪费了,到后来,就是干呕黄水,脸上露出痛苦来。
傅三吓得不轻,赶紧把食盒放墙花格子上,一只手扶着他,一只手只管给他顺背,说,「怎么了?怎么了?哎呀,您这是生病了。
我看您刚才脸色就不大好……」
宣怀风把手摆了摆,要他不要吵,免得招惹出别人来看见。
好不容易吐完了,示意傅三把他扶到靠背走廊那边坐下,歇了一会,睁开眼睛轻声说,「不碍事,我今天在厨房呆久了,闻了油腥味,才会不舒服。
你知道总长的脾气,没有影子的事,都要当大事来办,知道这件事,更要闹得天下皆知的。
算是顾全我的脸面罢,你不要和别人去说。
」
傅三愁眉苦脸道,「我帮您瞒了,让总长知道,我这条腿还要不要?」
宣怀风轻笑道,「快走吧。
那碟萝卜留给我。
你别在这里待着了。
」
傅三果然就赶紧走了。
不一会,傅三又匆匆回来,拿着一个装得满满的玻璃杯,说,「您漱漱口,吐了,怪难受的。
」
宣怀风不料他这样细心,感激地笑笑,用那玻璃杯漱了一下口,确实感觉好多了。
他还是叫傅三走了,自己仍旧在长廊下的木椅上,靠着栏杆,沉沉地闭目坐了片刻,头晕方好了些,他就站起来,端着那萝卜,慢慢地走回去。
白雪岚早等得不耐烦,连碟子里那剩下的一点珍贵的鸡丁都没再碰,正要出去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