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听差打发出屋子。
宣怀风说:「别站着了,坐下吃饭吧。
」
白雪岚却不肯挪步,站在穿衣镜前面,故意咳了一声,说:「衬衫钮扣紧得很,你帮我松一松。
」
宣怀风一怔,打量白雪岚,器宇轩昂地站在面前,面容很正经,眼底下却密密一层戏谑的甜意。
宣怀风说:「我就知道,你天生的这种得陇望蜀的脾性。
要总是顺着你的意思,后面不知道又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。
」
白雪岚只站着不动,并没有说什么,宣怀风的脸倒胀得通红。
刚刚帮白雪岚解开领带,有听差进来,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,和白雪岚站得分开了一点,现在,他又慢慢靠近了。
伸过手,帮白雪岚解白衬衫上面两颗钮扣。
白雪岚感觉着他的手指,隔着衬衫料子轻轻地动作,蹭着自己领口的皮肤,那仿佛就是美人的手在抚琴,灵巧优美,不轻不重。
这样斯斯文文的安静,叫人心痒难熬,偏偏同时又恰到好处的美好。
白雪岚完全是处于享受的状态,差点想舒服地呻吟起来。
盯着面前的人,深邃发亮的眼睛如钩子般,只想把他勾到自己怀里,却不知为什么,默默地抑制着自己这冲动。
他竟是喜欢上这种微妙含蓄,半甜蜜半心痒的接触了。
宣怀风给他松了衬衫上面的钮扣,瞥见那左右分开的衬衫领口里,从脖子延伸到锁骨,淡麦色的皮肤下,是令人印象深刻的肌肉线条之美。
宣怀风看了两眼,心里想,说到身体上的男性之美,白雪岚其实比自己更好看十倍。
这样一想,反而更莫名其妙地窘迫起来。
耳朵尖热热的。
他往后退开一步,对白雪岚说:「现在衬衫钮扣也松了,饭菜也摆好了,总长,您总该去吃点东西了吧。
」
白雪岚说:「独食无趣,我一个人,是吃不下的。
」
宣怀风说:「我自然陪你。
」
两人一道在桌子旁坐了。
宣怀风把白雪岚面前的蓝瓷花碗拿了来,打开洋瓷饭罐,舀了一碗白米饭,递给白雪岚。
白雪岚深深看了他一眼,接了过来,拿筷子刨着很痛快地吃起来。
宣怀风坐在他对面,看了一会,问他,「你怎么净吃白饭,不吃菜?」
白雪岚说:「这白饭就已经很好吃了。
」
宣怀风知道他是在耍诡计,不过这种诡计,倒是像小孩子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撒娇,并不会让人不快,反而令人生出一点正和他做游戏似的温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