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怀风就独自迈进了书房。
白总理坐在大书桌前,低头审阅着一叠文件,右手拿着一支钢笔,偶尔在纸上写上几个字,像是没听见宣怀风进来,头也不抬,目光只放在文件上。
宣怀风刚才在门外,亲耳听见他叫进的,总不至于真的不知道自己进来。
这样做,想必是要摆出一个晾着自己的姿态。
只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了总理不高兴,要受这种待遇。
不禁想起刚才那位不检点的总理姨太太,便感到有些头疼。
总理是他上司的上司,那自然有很大的权威,人家既然没理会他,宣怀风就只能垂手站着,听着文件一页一页翻过,钢笔在纸上滑动时发出沙沙的细声。
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。
宣怀风做下属,一向是很守规矩的,要在平时,被白总理这样晾在一旁,他也就坚持下属的本分,默默忍了。
但今天却是和布朗医生约好,要商量戒毒院开张的大事,不料想中途杀出这一档子事来。
约了时间而不按时出现,本就是很不好的,何况布朗医生又是洋人,格外的讲究时间观念。
宣怀风这次是想劝他在戒毒院里全职负责医疗方面的指导,自己要是反而迟到,那给布朗医生留下的印象可真是糟透了。
宣怀风等了五六分钟,不见白总理抬头,悄悄抬眼看了看墙上挂的金边壁钟,着急起来,只好悄悄向前一步,低声道:「总理,下属……」
白总理霍地抬起头来,截着他的话,说:「你倒敢自称自己是下属?也不知道你上司将你纵容到何等程度,在我面前,你就已经这样狂妄了,到了别人跟前,那还了得!」
这话来得非常凌厉,竟是一点颜面也没留。
宣怀风被训得脸上红一块,青一块,再次懊恼在总理府竟和那位姨太太有了接触,招来这等侮辱,咬了咬洁白细齿,忍着气说:「下属不敢狂妄。
实在是今天有和戒毒院有关的重要公务,一定要办。
总理要教训下属,等下属办完了事情,立即就来领训。
」
白总理眯起眼,把他上下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