宣怀风说:「那就先去年宅,我有点事要办。
」
当下把车开去年宅,宣怀风下了车,门房就已经把门开了等着他,献勤儿地小声说:「先生已经出门办公去了,太太在家,不过大概还未起来。
」
宣怀风说:「我不找姊姊。
只是昨天落了一件东西在这里,顺道取一下。
」
说完,自行进了年宅。
路过前庭,看见年贵在台阶上叉着手吆喝年资浅的几个听差和丫头,「都搬出来,老爷昨天说屋子里的陶罐子犯潮呢。
你们也太懒了,这么大太阳,不叫你们,你们就懒得晒一晒。
」
众人就在前庭里忙着搬东西。
年贵一转头,看见宣怀风来了,赶紧鞠躬请安,笑着问:「您来了?太太未起来呢。
您看我这里忙的。
」
宣怀风还没说话,屋子那头匆匆走出一个人来。
原来是年荣,也是一个在年家做了多年的听差,和年贵资历相当,走到跟前,就对年贵皱眉,说:「大清早,你声儿小点。
不知道太太还在睡觉吗?吵醒了她,看你得一顿骂。
」
说完,才发现了宣怀风在跟前,也是赶紧请安。
宣怀风和这些听差向来没什么话说,笑一笑就过去了。
先到张妈房间里,房里却是空的,遇到一个做浆洗活的丫头,宣怀风就问了问。
那丫头说:「张妈买菜去了。
」
宣怀风问:「怎么现在是张妈买菜?不是厨子做的活吗?」
丫头说:「厨子也买。
不过太太口味挑,厨子伺候不好,所以凡是太太吃的,张妈买的才称心。
」
宣怀风点了点头,只好自己走到昨天洗手的小厢房里。
这地方张妈是找过的,已经回报他说没见到,他也知道没什么希望,不过尽人事找一找,围着小厢房看了一圈,别说金表,就连一点带金色的玩意都不曾见着。
正叹气,年贵走了进来,很关切地问:「听门房说,您落了一样东西?很贵重的?」
宣怀风说:「是落了一件东西,倒不算顶贵重。
」
年贵问:「是什么?」
宣怀风说:「是一个手表。
你瞧见了吗?」
年贵说:「没有瞧见。
不过,要是瞧见了,一定告诉您。
」
宣怀风说:「那是我一个朋友送的礼物,丢了它,实在不好意思去见我那朋友。
要是你帮我找着了,我重重答谢,也送你一只好手表,如何?」
年贵笑道:「瞧您说的。
捡到了,我还能私吞不成?当然是还给您。
这是分内事,也不敢贪您的赏。
」
宣怀风看看时间,这样一个来回,也花了大半个钟头,和宣怀抿的约会肯定要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