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了一会话。
可宣怀风和这位姊夫的志趣南辕北辙,年亮富一开口,说的就是当红的戏子,流行的外国扑克牌,宣怀风勉强搭了几句,总提不起兴致,年亮富也看出他不耐烦,意兴索然,换个话题问:「换届的事,你那边有什么风声没有?」
宣怀风正昏昏欲睡,猛地听见这个,顿时醒了,问:「姊夫说的是海关总长换届的事吗?」
年亮富说:「当然。
别的换届,干我们什么事呢?只有顶头上司要是换了,我们就麻烦了。
唉,现在民国政府了,事情就是多,从前是说总统要选举,要换届,现在倒好,一兴头起来,什么都换着玩呢。
也不知哪个定出来的规矩。
这样乱来,让人怎么安心做官呢?怀风,我们可是一家人,你不要对姊夫遮掩。
你看,白总长到底是稳当呢,还是不稳当?」
宣怀风便有些惊疑。
他对白雪岚,现在是爱恨分明。
恨,固然恨之。
爱,亦还爱之。
因此不免担心起来。
宣怀风沉吟道:「总该是稳当的。
总长上任以来,做了很多实在事,与国与民有利,有远见的国人,都应该看得出他的好处。
再说了,总理一直是支持总长做事的。
」
年亮富说:「对,我们总长这个靠山是很硬的。
」
他叹了一口气,显得很是羡慕,说:「俗话说得好,朝中有人好做官。
你看,就抄大兴洋行这件事,换了别人,早撤了八百回职啦。
就白总长根子硬朗,现在还扎扎实实地坐在位置上。
」
宣怀风猛地一震,脱口就问:「抄大兴洋行?什么时候抄了大兴洋行?」
年亮富说:「前阵子就抄了,你不知道?这就奇怪了,你怎么会不知道?亏你还住在总长公馆里。
我就不信,你消息比我们还不灵通?」
宣怀风犹在发怔,一时没有接话。
年亮富看他失魂落魄似的,拍拍他的肩膀,笑道:「好啦,什么大事,慌成这样,又不是抄了你的产业。
」
他打量宣怀风两眼,想起了什么,自以为恍然大悟,说:「我明白了,大兴洋行的林奇骏,和你也是熟人。
原来你急的是这个。
这个你倒可以放心,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