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抱歉,抱歉,年太太,让你久等了。
」白雪岚一跨进客厅,脸上就带了迷人的微笑,对宣代云拱了两下手,歉然道,「你是有身子的人,怎么亲自到我这里来了?有什么事,打个电话说一声,不是一样的?」
宣代云见白雪岚出来,矜持地站起来,挺着身板,正容道,「白总长,我今天是向您请罪来的。
」
白雪岚奇道,「这是什么话?」
宣代云神色很正经,和白雪岚视线相触,并不畏惧地说,「我弟弟昨晚在贵公馆犯了规矩,这事我已经知道了。
他在您的地方犯了错,受点教训,原也是该当的。
但他这样过来,是我的意思,要领受什么,应让我这当姐姐的来领。
请您这就放他出来,至于我,或关到海关监狱,或送到警察局,都随你的意吧。
」
白雪岚脸上显出一些惊诧,忽然又做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,猛拍一下大腿,「我明白了,一定是昨晚那个玩笑,随口一句说笑的事,怎么?他竟然当真了?」
连连摇头,苦笑着对宣代云拱手致歉,只说,「惭愧,惭愧,我只顾着和怀风是故交,说话失了分寸,一句妄言,倒把你给惊动了。
」
宣代云却不为所动,「白总长,您也不必说这些客气话。
我和怀风都是落难的人,有什么不明白?人失了庇护,是少不了到处被欺负的。
但怀风好歹也是一个读过书的自由人,您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把他扣住了,我再不自量力,也要上门来问一下这道理了。
」
她虽是女流,说话客客气气的,词锋却甚为犀利。
白雪岚不管她怎么说,只是微笑,「年太太,你这么一番话,可把我说得无地自容了。
昨晚那句玩笑,我已经说过,是一时失言的,老实说,我虽然是海关总长,也受着法律的束缚,怎么能说扣人就扣人?」
宣代云说,「若您真是这么说,那自然感激不尽,既然他不是你扣下的犯人,请您叫他出来,我这就带他回家。
」
「他不在这里。
」
宣代云一愕,「怎么不在这?」
白雪岚把两手摊开,「难道我还真的敢扣住他?昨晚谈了一会,他就说要告辞。
我确实留他住的,他就是不肯,说要到奇骏家一趟。
」
宣代云更是惊讶,「那么晚了,他去林家干什么?」
白雪岚说,「他没说,我也没问。
你弟弟的脾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