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就没有孩子闯祸了还一句话都不说的家长,不可能的,不存在的。
所以我认定了,贺南鸢这次一定会挨训。
这么有意思的场景,我得在啊。
宿舍楼除了从正门进去,侧面两边其实还各有一座户外楼梯可以进楼,只是通往各楼层的门常年锁着,并不能正常使用。
但这里有个BUG,就是户外楼梯虽然不能用正常方式进楼,却可以通过翻墙进到最边上的那间寝室的阳台,再由阳台进到室内。
我会知道,是因为有一次我和郭家轩体育课想偷偷溜回寝室玩游戏,就试过这种方式。
方便、快捷、悄无声息,而且正好我们寝室就是最边上那间。
远远见贺南鸢与舅舅两人进了宿舍大门,我加快脚步,顺着户外楼梯蹭蹭爬到最高,熟练地扒着墙壁翻到阳台上,猫下腰,利用晾晒的衣服作掩护,完美融入到环境中。
做完这一切,我蹲在阳台门后,只露出一双眼睛透过上半部分的玻璃看向室内。
室内静俏俏的,忽然,一阵微风带动窗边的窗帘,贺南鸢推开了门。
“夏人的衣服真难穿。
”那个被称为“频伽”的男人一改人前的亲切和善,先贺南鸢一步走进寝室,满脸不耐地将束缚住自己脖子的领带扯开,“如果不是学校联系我来给你办退学,你是不是要等被开除了才告诉我?”
贺南鸢关上门,没有说话。
解开领口,男人拖了一把椅子背对阳台坐到屋子正中,招手让贺南鸢站在他面前听训。
“知道错了吗?”
来了来了,我喜闻乐见的环节要来了!
贺南鸢听话地走过去,垂眸“嗯”了声。
“错在哪儿?”
“我应该拦住他们。
”
“你该拦住他们,但拦不住,就该想到最坏的结果。
你要知道怎么化解它,而不是牺牲自己来让这个结果圆满。
”
到底隔着一道门,舅舅的声音又低,听起来有些费力。
我调整姿势,想要听得更清晰一点,结果动来动去的被贺南鸢发现了。
他眯着眼睛,试图确认阳台上到底是什么东西。
我直接探出整个脑袋,冲他sayhi。
有那么瞬间,他表情都空白了,一副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此时此刻会出现在阳台上的模样。
“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?”他走神走得舅舅都察觉到了,以为他不好好听训,声音都冷了。
“……有。
”贺南鸢垂下了眼,不再看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