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里的旖旎气氛一瞬就散了,边颐回想起来,也恶心当时的自己,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提前到了所谓的更年期,理智放在工作上,情感都拴在陈远路这。
他没有孩子来维系两人的关系,想见一面还得自己创造机会,也没有疾病与苦难来激发陈远路的心软、牵挂......到头来,名声、头衔、权力、地位,他辛苦争取来的一切才都是陈远路最不在意的东西。
事到如今,他必须得承认,他本人没有任何能吸引、拴住陈远路的闪光点。
他已经在欺骗陈远路了,没有告诉他郦东英的归来,也没有告诉他元檀已经可以靠轮椅自理......就跟他莫名其妙瘫了一样,莫名其妙腰部又能支撑起上半身。
这还是早先一直侍奉元檀的亲卫跟他透露的情况,荣升州长之后,元檀的确没再找过他,如他承诺的那样,将边颐“放生”,剥离亲信的行列。
原来宫里人真想切断与一个人的联系时,可以断的彻彻底底,所以,如果陈远路还能对元檀抱有“期待”,那就说明,元檀根本没有跟他断干净。
陈远路在洗手间里整理好仪容,又用湿巾与干布把下体擦净才回到内厅,只是湿掉的内裤扔进了垃圾桶,他没办法再穿,他现在可后悔走前没有把体内的珠子取出来。
乳房也有些濡湿,但有胸罩兜着,海绵吸收奶汁,可以暂缓清理。
陈缘给他回了信息,说还有一堂课,要自己一定得等他,晚上一起吃饭,陈远路欣然答应,他进内厅喝了口茶,闻到送上来的水果清香和点心的味道,却不太想动,又给舍舍发了消息。
【我在家里,穴里含着南海珍珠,难受,你什么时候回来,圆圆说要一起吃晚饭。
】
他可是好生斟酌了一番才这么发出去,说宫里太生疏,说家里才好,还要放下点钩子,看元舍舍愿不愿意被勾上。
陈远路心底好一阵叹气,宫外的男人他觉得都好“应付”,嗯.....或许可以说“拿捏得住”,可宫里的......伤脑筋。
深深重重,鬼神坐镇,他作为知情的外人,无法不对这座孤宫产生“敬畏”“畏惧”还有无止境的渺小感。
元开启、元明东都跟他说过,从元檀开始的后辈都不知道三重诅咒一说,他们当自己是“正常人”......所以到底要陈远路怎么做?他也担心过陈缘会不会有问题,可如今也无法说,我要把陈缘带出宫去。
元家的血脉似乎不适合现代社会,郦宫、郦宫......说不准是郦家子孙后代继承了郦小皇帝的遗志,建了这宫锁住元家的男人们,要他们生生世世都在“家”里,是牢笼亦是温床,困住这血脉不往外祸祸......唉,元明东说他是元开启再世的百年来唯一一个给元家诞下子嗣的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