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幸亏没见着脸,不然分分钟要坏事,那军爷不是别人,正是仲夏那会儿执意从军的谢俸!打过招呼军长也不敢真安排多重的训练给人家,听说是头部做过手术才好,那哪能剧烈运动啊,万一晕了坏了,上哪儿交代去。
好在人身子骨倒是有点底子,看是平日练过些,所以干脆啊先安排个巡逻兵当当,轻松,琐碎,消磨时间,等公子哥腻了那不就赶紧回去了。
谢俸哪里不知这安排的猫腻,但当兵,不分大小,都得好好干,每次盘查都给人弄得一板一眼,铁面无私,还被某些“背后有人”的游客给投诉了去,闹的不愉快,时间久了每次一起搭班的都是有名机灵头,抢着干活让谢俸看着、学着、注意变通。
可今日有些不同,过了几辆车了谢俸还总是闻到那羊肉烧饼的味道,还有惊鸿一瞥的那车里人。
“疯子!还想呐,没见过妞啊,那模样指定是有主的,我们这种大山兵没指望。
”
这队伍里,没人知道谢俸的真实身份,平日里叫些诨名,疯子、大俸之类的,也会宿舍里谈谈女人。
“我看像是.......”谢俸本想接话,又咽下了“双儿”二字,寻常人不会想到双性,算了。
但“有主的”他认可,霸王龙这种车不算多金贵,那一通改装倒是有点东西,是懂行的进城,必然要爬坡,甚至防沙.......以及那窗户虽然关的快,但隐隐看到后座是两位......
奇了怪了,又不是没见过双儿,想游客干嘛。
可那脸呀眼呀还有油光发亮的红唇都让谢俸脑子嗡嗡疼,一时半会怕是忘不掉。
嗯,关窗是对的,一看就是个娇养的娃娃――他甚至叫他娃娃――哪能敞开吹风去。
车子在市集转了一圈跟要带陈远路观光似的,又不让人下车,总之转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向那高山高原冲去。
路上谭园还给了他氧气瓶,叫他没事吸两口,可陈远路完全沉溺在愈发开阔的视野里那连绵红林的壮美,天高地远,苍茫空渺,将这片不灭的红衬托的生机勃发。
他就趴在窗前目不转睛的看,看白云舒卷、看牛羊牧畜、看荒瘠的草原上零星的人儿如蚂蚁,渺小孤寂。
这样的地方,他能逃出去吗?出去了之后又该如何生存......太阳穴发胀,呼吸也急促起来,直到被谭园一把按上氧气瓶,猛烈的吸氧中他的眼微微垂下,又一次掠过谭园的腿。
.......可以,可以逃......可以......没有比这里更能“侮辱”谭园了,这里分明就是自由的化身,可谭园永远无法体会......他只能看着自己奔跑、奔跑.......
“......不许睡!睁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