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你去......”
还在微喘的谢俸抬手就去摸陈远路的额头,烫的他心中一紧,遥遥望见后面的三太子和......那架轮椅白狐,当下就决定要直接背人离开。
幸好赶上了,边颐说的对,晚一步都是危险,路路的情况太不对劲,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庭,可宫里不能呆了,得直接送出去,送去医院!
“路路,听我说,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说,我背你,你上来好不好,我会小心不会弄伤宝宝的。
”
谢俸捧住陈远路的脸,急切的想要唤醒明显痴妄晃神的孕夫,可陈远路的眼里充满了令他心颤不忍细看的绝望。
他咬牙背过身,就要蹲下强去掰陈远路的腿,谁知后脑一凉,毫无征兆的被顶上了一个硬物。
“路路......?”
“砰。
”
谢俸的头微微一偏,眼角的余光只看到了黑洞洞的枪管,而后就......动不了。
“之前在椿香楼,你说要我别枪毙你......”
陈远路机械的说着话,他的视线一会儿黑一会儿花一会儿正常一会儿混乱,耳朵也要听不见了。
“但 不行,枪毙了才能洗清罪孽,谢俸,你的罪不能带到明年.......谢俸?”
眼睛正常了一刹那,眼前的头颅一动不动,但鲜红的热流却从黑密的发丝中蜿蜒流到了白皙的颈脖。
陈远路眨了眨眼,以为出现了幻觉,可无论怎么看,哪怕眼睛又花了起来,可鼻子闻到了味道......血的味道,铁锈、浓腥、还有丝冒着热气的甜......
为什么会出血?
玩具枪打出空气会伤人吗?
他在家里试过不会呀......
只有放进子弹才会伤人.......
枪里有子弹吗?
为什么会有?
不会的呀。
陈远路看不见谢俸的脑袋有没有弹孔,也听不见谢俸最后气音叫出的“路路”。
男人的身体直直跌倒在地,就在他眼前“从有到无”,而陈远路的视觉和听觉也同时罢工了。
黑掉的世界里只有血腥萦绕着他,是只有“死人”相伴的绝对安静。
跨年的钟声敲响,连绵不绝的巨响声中,绚烂的烟花集体冲向夜空,炸出如白昼般的空中花园,美丽妖娆,灿烂绽放。
可郦东英没有在看天空,他看见先生举枪回头,烟花照亮的脸对着自己的方向――唇瓣微动,三个字,明明听不见,但就是听见了――
“对不起。
”
陈远路枪口对准太阳穴,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。
“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