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里有些乏了,于是微微起身,换成跪坐,这是王公士族在正式场合常用的坐姿,恭王哼笑道:“我给他下毒了,如果没有解药,常炬活不过半年。
”
孟跃闻言有些意外,又不是很意外,她轻笑一声,“是你会用的手段。
”
“给常炬下毒,给阿珩下毒,给你看不顺眼的人下毒……”孟跃顿了顿,勾唇讥笑,“道不足者多术,你也只有这些手段了。
恭王,今生今世,你也不及阿珩百分之一。
”
恭王顿时变了脸色,欺在栅栏前,双目射出凶光,“你说什么,你懂什么!我比不上顾珩,那个将死之人?!”
“蠢货,蠢女人,鼠目寸光!”木栅栏在大力撞击下摇摇欲坠,随时都有分崩离析的可能。
孟跃波澜不惊的挥手,细小粉末蔓延,恭王屏住呼吸,可他没有坚持多久,一刻钟后,恭王昏死在囚车内。
孟跃回到顾珩身边,顾珩顺势将烤好的面饼给她,两人并排而坐,没有言语。
连太后在一旁看着,欲言又止。
孟跃和恭王交谈时没有刻意降低音量,其他人都听到了。
常炬为一地节度使,却受制恭王,但邓王逼宫时,不见常炬身影,联想恭王提及昭王时的神态语气,昭王怕是凶多吉少。
昭王生死未卜,他们南下岂不羊入虎口。
连太后随着自己想象,面色发白,灿儿唤了她好几次,主动投入她怀抱,连太后才回过神来。
孟跃怕连太后把自己吓出个好歹,宽慰她:“母后,天无绝人之路。
”
她语气太笃定,脸上带着勇往无前的坚毅,令连太后勉强压住恐慌。
队伍继续前行,铁蹄踏过黄土,掀起枯叶残枝,天上的日头映着他们身影,周遭的一切变得模糊。
太皇太后缓了好一会儿,眼神才聚焦。
她看清身前人,哑声唤:“永福?”
永福握住她的手,哽咽道:“皇祖母,您终于醒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