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白。
顾珩忽而开口,“十七弟看起来面色不太好,可是身子不适?”
其他人都跟着望过来。
恭王扯了扯唇角,淡声道:“陛下言重,臣弟并无不适。
”
他目光偏了一下,落在一身华衣的孟跃身上,大抵是灯火太盛,丝竹悦耳,美人高坐上首,双颊飞霞,不笑也含情,令他怔了怔,他回过神来时,已经举起手边酒杯,“臣弟祝陛下和皇后年年岁岁,恩爱如初。
”他尾音绵长,听起来似有深意。
顾珩面上的笑敛了,孟跃莞尔,“托十七弟吉言,本宫与陛下自然恩爱长久。
”她不在意恭王,转头望着顾珩,含笑饮尽杯中酒。
恭王眼里的戏谑褪的干干净净,只剩一片阴鸷。
他坐回席上,闷头喝酒,末了,醉醺醺被人搀扶出宫。
“……真是废物,这么久了,也没一点效用。
”不知恭王是在说谁。
心腹垂首敛目,不言不语。
马车行过长街,往恭王府去。
年后春日里,陆陆续续有折子上奏,道恭王双亲孝期已尽,恭王又颇有才干,恳请帝后允恭王职位。
孟跃把折子递给顾珩,顾珩将手边折子递给孟跃,除却上奏之人不同,折子内容大同小异。
这些上奏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士族出身。
尽管顾珩和孟跃已经尽力扶持平民出身的官员,然而士族扎根极深,非是轻易能解。
除非一次杀尽,连根拔起。
但太平盛世,此法显然不成。
顾珩将奏折合上,烦躁的揉了揉眉心,忽而肩头温热,孟跃靠在顾珩肩头,呵出的热息打在顾珩颈间,也打散了顾珩心头烦躁。
他搂住孟跃,刚要唤声,却听孟跃道:“阿珩,我有一法子,或许可分解士族。
”
顾珩眼前一花,孟跃起身而去,裙摆逶迤拖地,华丽威严。